大夫刚给容治上完药,陈润就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他进来时,容治还没穿好衣服,精瘦的腰上裹着几圈布。
“陈少监,你怎么来了?”容治挑了挑眉,又继续穿起衣服。
陈润皱着眉头,打量了容治一番,关切的问道:“容御史,你没事吧?”
容治轻轻一笑,不以为意,“无妨,那刀捅的虽深,却无伤要害。”
陈润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咱家也不好和管中尉交待啊。”
“这点小伤,何须惊扰义父?”容治摇了摇头,他顿了顿,面色添了几分严肃,“只是陈少监,这别苑的守备未免也太过松散了些。花鸟使采选女子本是天经地义,只是如今毕竟国丧未过,若是被周氏察觉,岂不是得不偿失。”
陈润闻言,脸上也多了几分凝重,“容御史的武功咱家是知道的,也不知那名刺客是什么来头,竟能伤的了容御史,别是周氏派过来的。”
“眼下最要紧的不是那刺客是不是周氏派过来的,而是如今别苑的位置已然暴露,陈少监,怕是要换个地方了。”容治敲了敲小几,正色说道。
陈润点了点头,“多谢容御史提点,咱家明日就去安排。”
“至于是不是周氏,还有待商榷,当务之急是迁宅,但是周氏那边也不要掉以轻心。如今此处已为人察觉,稍一猜想,便知道是花鸟使行事。只怕日后会有不少人在暗中顶着少监。”
陈润汗然。
容治又接着劝道:“不如少监先暂缓行事,如今宅中也有十多名女子,多少也够了,况且再有一段时间便过了国丧。免得被周氏抓住把柄,到时候义父与少监只怕又要被朝中那批顽固攻讦了。”
陈润沉思半晌,最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也只好如此了。”
说到这里,两人又敲定了一下具体事宜,陈润便就此离去。
夜色渐深,明色愈明,容治守在窗前,满头墨发披在雪白的中衣上,人在月光暗烛之下,显得越发的清冷孤寂,从侧面看去,宛如披着月光的玉人,又像是月神在世,清冷之余,又寂寥无比。
素日里那双被读书人怒骂“充斥着阴诡算计”的眼睛如今半垂,眼中的未明之色不为世人所知。不过素来被读书人讽刺的“直不起的谄媚腰身”如今却是无比端正,就像园中的根根瘦竹,孤寂又满是风骨。
李盛袭没有去清泉山庄,而是先去周家附近兜了一圈,然后再去了盈笑开的医馆。
“统……宁中尉怎的来了。”作为李盛袭的心腹,盈笑自然是知道李盛袭和宁如霜是一个人的事实,不过为避免隔墙有耳,她还是变了称呼。
李盛袭就桌坐下,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了盈笑。
“国丧期间,花鸟使就敢行动,如此胆大妄为。”盈笑惊讶。
“只怕是周氏给的压力不小。”李盛袭喝了口水,轻轻擦拭着手中的匕首,“不,不止。宦官是天子近侍,别的不说,阿逢圣意最是一把好手,宦官如此胆大妄为,十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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