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话题。
周令望慢慢起身,闻言便回答道:“庵堂中的师傅们自然是个个佛法精深,不过若是顾娘子说的这种情况,倒不如去找静玄师太,她最擅长此道。”
李盛袭闻言皱眉,颇为遗憾的说道:“这样吗?可是妾方才听说静玄师太卧病在床,只怕没有这个精力了。”
“静玄师太病了?”周令望闻言微惊,赶忙看向身侧的红豆。
红豆也是一脸茫然,她是跟着自家娘子来的,一路上寸步不离,娘子虔诚上香之时,她亦是静静在旁,未曾与其他人搭话,她自然不知道静玄师太病。
周令望面露愧色,“我不常寻静玄师太,虽有交情,但是交情不深,如今她病了,我竟也不知。怎么也该去探望一番才是。”
两人说着,就一起去了静玄师太的禅房,二人还没走进去,就在静玄师太的屋外听到争执声。
“妙端呢?我这几日来明月庵,每次说要见她,他们总找各种理由阻拦我,若不是我认识一些人,叫他们来盘问,我还不知道妙端已经被人带走。你们把妙端弄到哪里去了?”
这是一道极为好听的女声,婉转娇媚,哪怕是在生气,都仿佛带着千丝万缕的情愫,女子听了都不由得心头一酥,遑论是男子。
“妙端……咳咳……妙端没事的,你放心,我是她的师傅,自然不会害她。她才十五岁,难道要一直在庙里待着……你是她姐姐,你真舍得她出家不成?”
“若真是好的去处,你们又何苦瞒我?我的确不想让她出家,但是只要她乐意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可打听来了,带走妙端的那些人,好像是宫里的太监。她要是出家了,好歹我也能常常看看她。要是有什么不好的,我也能帮衬帮衬她。可她要是进宫了,那我可就再也看不着她了……”
周令望眼中划过一丝惊诧,她转过身来,“静玄师太有客在内,不如改日再来,顾娘子以为呢?”
李盛袭面露尴尬,闻言点了点头,“自当如此。”
静玄是妙端的师傅,也是将妙端养大的人,这一点李盛袭是知道的。
平心而论,静玄对妙端很好,十几年前她将妙端从外面捡回来,细心教养,就像是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如今妙端被花鸟使带走,她若是不伤心难过,也不会在妙端被带走之后就卧病不起。但是她只是一个女尼,有些名望,却如何能跟宦官抗衡,退一步来说,就算是她自己愿意豁出去了,但是明月庵怎么办?她若是真的去闹,明月庵的一群女尼,那就只有一条死路。
正因如此,她才郁结于心,一病不起。
李盛袭今日诱导周令望来此,就是希望静玄在一腔“爱女之心”的驱使下,能够对周令望吐露出些什么来。
却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些,不过这虽是意外,但是对于李盛袭而言却不失为一件好事。
毕竟若是没有这个意外,她还要想办法让静玄“吐露心事”,有了这个意外,倒是省去了她的一番功夫。
只是有一件事令她很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