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治自搬到平康坊后就借着安顿的事情告了好几日的假。
平康坊中有古怪,他手中可用的人又少,只得亲自查探。当然了,这期间陈润还送过几个貌美如花的“丫鬟”过来,明面说是给他送些侍奉的人,也被他“不懂风情”的以“尚在国丧”为名给推了。最后实在是拗不过,勉强收了一个厨娘。
陈润对平康坊忌惮至此,那夜的黑衣人也是想方设法的将他引到此处,可见平康坊的水有多深。
而且,自从屋子被烧之后,他就发觉身边没人在跟着,也不知是那人隐藏的太好,还是真的将人撤走。
前狼后虎,又是敌暗我明,这样的日子还真不好过。所幸平康坊鱼龙混杂,也方便他变装以各种身份四处打探。
这一打探,他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这平康坊中,有不少的西戎人。按理来说西戎人多半是住在西市或者鸿胪客馆附近,谁知平康坊中也有那么多西戎人。
他又想到那一夜,那晚上他走得急,没有仔细去看房中男女。但是如今回想起来,那夜一地的衣物,似乎并不是中原服饰。
西戎使团住在鸿胪客馆,鸿胪客馆又是宦官势力。陈润对平康坊又是过分关注,种种迹象几乎可以说明一件事——羽化丹的事情八成和宦官以及西戎有关。
想明白了这一点,平日里做事就有指向了许多。不过很可惜的就是,他不能日日请假。查到了这里,他也差不多要去上朝。
这日散朝罢,容治骑马回来,将要回家之时,就见一辆马车从香云坊中驶出。
三驾马车,且用的都是红鬃马牵车,车以红木为身,漂亮而又扎眼。上头雕刻着飞鸿的图样,从身边驶过之时,还有一股极为浓的脂香粉气,让人不禁沉浸其中。
容治看了看自己的马,忍不住下马。他牵着马,向身边看热闹的百姓问道:“什么人出行?竟是这么大的阵仗?”
那百姓打量了容治一番,笑了笑,“郎君这是新搬来的吧。怕是不认识,这可是咱平康坊中最漂亮的花魁娘子秦娘子的车驾,这八成是……”
百姓也知道轻重,说到后面便也没有再说,而是挤眉弄眼一番。
八成是什么?八成是跟哪个达官贵人约着出行。虽是国丧,但是人家这也没有抚琴弄乐,穿红着绿啊。
瞧瞧那秦娘子,一身素色的衣裳,越发显得天女下凡了。
至于车驾浩大,那也是针对平明百姓,旁的达官贵人,哪个不比秦娘子架势大?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容治故作不经意道。
“秦娘子的入幕之宾,哪能是什么小人物?”那人轻笑。
容治眉头微皱,总觉得奇怪,这个时候就算是招妓,谁不是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偏秦轻鸿这么大张旗鼓。难道就因为她是坊中花魁?
只怕有古怪。
秦轻鸿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她,她看着身边低眉顺眼的留今,目光轻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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