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宫中,太后手执佛珠,跪坐在佛象之前,念了约莫小半时辰的佛珠,才由宫女搀扶着缓缓起身,离开了佛堂。
她端坐在罗汉床上,浑身上下还带着几许佛前檀香,又手指佛珠,素衣简妆,破有几分宝相庄严的模样。
田嬷嬷从宫外而入,在太后耳边低语几句。
周太后睁开眼来,手中的佛珠亦是一顿,“皇后刚离开太极宫,圣上召见襄成侯的旨意就也离开了太极宫?”
“正是!”田嬷嬷点了点头。
太后摸着佛珠,“周侍中和孟太傅在太极宫中劝了一个下午都没劝动,皇后不到一个时辰就说动了?”
“圣上慕色,又与皇后有少年夫妻的情分在,皇后的话,自是听得进去的。”田嬷嬷点了点头。
太后想起前些时日放宫人的事情,慈和的眼眸中泛起锐色,“话虽如此,却怕圣上太听皇后的话了些。”
皇后精明,偏偏皇帝能够听得进皇后的话。虽说皇后母家无人,但是看皇后的架势,也不像是亲近周氏的样子。前些时日放宫人出宫,可见皇后野心。
皇后多有手段,又是国母,此刻更是多事之秋,一时半刻还动她不得。新帝又采纳了容治的建议,守孝三年。三年不入新妃,足矣让皇后羽翼丰满,若是再没个人掣肘,只怕皇后要一家独大。
“太后是想……”
“令闻调教的如何了?”太后问道。新帝慕色,看管知就知道,不过是偷偷献上了一个妖妖娆娆的女子,就叫新帝对管知多为留情。
此法虽上不得台面,却胜在好用。
“三娘子聪慧貌美,想必无人不爱。只是如今圣上要为先帝守孝三年,只怕无法纳新妃在侧。”田嬷嬷有些犹豫道。
太后轻轻一笑,“圣上忙于国事,皇后要执掌后宫。哀家膝下寂寞,宣召娘家侄女入宫侍奉,代帝后尽孝,亦是情理之中,还有谁敢置喙不成?”
三娘容色出众,皇帝见后必然念念不忘。新帝见着也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不然也不会未过百天就偷吃。
三娘入宫之后,有她牵线搭桥,何愁不能成事?所谓妾不如偷,到时候他们也能有个耳目左右新帝。况且,这事只要瞒住了旁人,就意味着新帝的把柄掌握在她的手中,届时也可掣肘一二。
田嬷嬷闻言,只得点头。
“如今襄成侯也入京,令望的事情也要安排上了。令望那边如何了?”太后又追问道。她对此事倒是势在必得,周氏与宦官势同水火,襄成侯与宦官不死不休,二者本就是天然的盟友,周令望又貌美聪慧,顾凌虚应当没有拒绝的理由才是。
田嬷嬷微微皱眉,“四娘子如今还在明月庵。”
“怎么还在明月庵?”周太后不解。
田嬷嬷摇头,“听人说,似乎是四娘子觉得自己不够虔诚,这才在佛前多留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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