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劝道,他抿了抿嘴,“我去问一问她,看她自己的选择。”
秦轻鸿抬眼,“随你,但是不许都告诉她。来日就算有人掣肘于我,那也与你无关,你无需担心,你不必担心我卖你,反正我也不知道你的秘密。”
“你!”顾凌虚气闷,甩了甩袖子,丢下一句“小人之心”,便转身离去。
……
因为脖颈有伤的缘故,李盛袭近些时日一直带着清泉山庄,手中的事情一般都是交给手底下的人来做。长日无聊,她闲来无事,便尝尝抚琴。
李盛袭的琴是南晋最好的琴师所授,她又天资聪颖,十五岁时便已经炉火纯青。
一点心思在指尖跳跃,悠悠乐声从弦上飘出。
曲盈笑进来的时候,就见李盛袭在弹琴,她听着琴曲,微微一愣,静候在侧,不曾打搅。
一曲毕了,李盛袭吐出一口气,抬眸看到曲盈笑之时,有几分讶异,想想自己的曲子,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潇洒坦然。
这是她自创的曲子,名唤《离惜》,意在思念过往,也表达阔别往日之情。
“许久不见三娘子弹这首曲子了。”盈笑有些感慨。
李盛袭笑的坦然,任何事情都不曾萦绕于心,“见雨思往日,就弹了一曲,左右是闲来无事。”
她从琴前起身,换了个地方坐,“你今日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雨。”
说到这里曲盈笑的脸色就变得严峻了起来,“三娘子,归竹苑有贼人闯入,我们守在那边的三名暗探不敌,妙端叫人带走了。”
李盛袭端茶的手一顿,她复而放下了杯子,“是顾凌虚的人?”
容治眼下半残,没有这个本事。
曲盈笑点头,“是,他不知用什么渠道查到了妙端与秦轻鸿的关系,而后顺藤摸瓜,将人带走了。”
“安排在归竹苑的三个人没事吧?”李盛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曲盈笑摇了摇头,“没事,不过受了一点小伤。”
“没事就好。”
“那妙端……”
李盛袭摇头,“没有关系的,秦轻鸿和妙端知道的不多,所知的,不过吴旸罢了。叫人去西南传信,让吴旸小心,该撤走的人撤走。”
西南不同于望京,那是顾凌虚的地盘,在那里吴旸根本斗不过顾凌虚。
“真是没想到,居然是顾凌虚先找到的妙端。”曲盈笑唏嘘。
李盛袭摇头,“我们没有刻意隐瞒妙端的踪迹,只要查到了妙端与秦轻鸿的关系,就不难查到妙端的位置。或许顾凌虚与秦家有过交集。”
“如此以来,吴旸的身份怕是不能用了。三娘子要他也撤返临熙吗?”依着吴旸的性子,怕是不肯。
李盛袭摇头,“黎江沿岸以及北齐西南,无人比吴旸要熟络,他不能走。蛰伏在暗吧,无需显露在明。”
“嗯?”曲盈笑微微皱眉,显露在明是为了长久蛰伏,她本以为李盛袭既然看好吴旸,必然会为吴旸再寻一个身份,可她偏偏让吴旸潜藏在暗。
这不就意味着……
“我有些想家了。北齐的事情,早些了结,我就可以早日回家。”李盛袭看着窗外的夜雨,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