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应了这事,才打发走了赵长同。
待他走后,留今就不由得冷笑,“当真是异想天开,还真以为管氏会愿意帮他兜事吗?”
李盛袭轻笑,“且让他异想天开吧,事情快些安排下去,还有,容治不是在查吗?让他查个够。”
留今微笑,“是。”
自从宗庙请罪之后,元嘉帝就变得勤勉了不少,孟太傅感动的老泪纵横。
元嘉帝又下令早开恩科,汲取人才,将两年后的会试提前到了今年六月。
一时间,四方学子奔涌而来,汇集望京,东西两市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因为曲知离的缘故,盈笑的事情由李盛袭暂代,故而李盛袭不常在清泉山庄,而是在西市。
西市的禅思庙中,常常有学子在此地交往清谈,其中辩名最盛的,名唤詹歧睿,此人颇具辩才,文章做的也很好,在学子之中颇有名望。
他的来头也不简单,詹氏乃是下丘名门,声名丝毫不逊色于周氏。而他的祖母,也正是周氏嫡女。他的母亲更是皇室郡主,他的妻子也似乎与孟太傅有什么关系。可以说此人身负清臣,世家以及宗室三重血脉,是名副其实的名门贵子。
因为他的身份不凡,常敢作他人不敢言之语。在前一日的清谈盛会之中,他甚至直言管知弊端,使的学子激愤,有些冲动的,甚至已经去了管知门前大骂国贼,稍胆小些的,也会在禅思寺中的题字墙上,写尽对管知的讥讽。
科举还未开始,学子也并未正式入朝,但是在学子之中,已经掀起了一股“除奸佞,清朝堂”的言论。
此人号召力非凡,文采亦是上佳,有不少人都觉得,这很有可能会是今年的状元郎。
李盛袭看完了暗账之后,就推开窗来透气,她附身下看,就看到楼下一袭绿袍,清风雅正的容治骑在马上,停滞不前。
李盛袭有些好奇,仔细看去,只见容治的马被人拦住。
“你是何人?”容治看着站在自己马前的男子,那人一身太学服饰,可见是太学学子。
“学生乃是太学学子詹歧睿,早闻容郎令名,今有不解,还望容郎解惑。”詹歧睿虽是这么说,但是他却是脊梁笔挺,不见丝毫请教之态。
这是来者不善。
容治目光中划过一丝轻笑,凤目明澈,仿佛能够一眼看穿詹歧睿的心思,他端的温和有礼,宛如一个亲善的前辈,“郎君请说。”
“孟子曰:‘君子有三乐’,敢问容郎,是哪三乐。”詹歧睿目光锐利,问出来的问题也是别有深意。
容治几乎是要笑了出来,他甚至可以猜到自己回答之后,对方会说些什么出来,不过他还是回答了,“父母俱在,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