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无奈,等到李盛袭稍微正常了一些后,她才又问:“三娘缘何告之容治食肆之事呢?”
李盛袭笑意渐淡,却并没有回答留今这个问题,说句实话,她也不太相信自己的理由。
她想让容治注意到詹歧睿。售卖考题的事情李盛袭不认为管知会瞒着容治,至少不会瞒许久。
容治必定会有对策,但是他却未必会注意到詹歧睿。
平心而论,李盛袭并不想要詹歧睿因此事被管知拖下水。有识之士受到这样的冤屈,无异于一生尽毁。
或许是因为那个梦的缘故,坐看詹歧睿如此,她心中不由得生出了物伤类己,秋鸣也悲之感。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矫情而又可笑,北齐是将倾之大厦,蒙难蒙冤者数不胜数,何尝是自己能够救得来的?
还是先救下自己的身边人再说吧。
不同于李盛袭的思绪万千与万事俱备,容治这边却是万事不顺。除却羽化丹的事情有所进展之外,其余的事情,他暂时还没有头绪。
梁音的身份基本上可以暂时确定。可是如此一来,赵妤的消息就石沉大海。还有管知那边,这些日子管知实在是太过于平静,就连本该得意洋洋的神策军也安分不少,除了上回食肆中的小插曲外,他们再无动向。
从前还偶有拘捕学子,如今却什么都不做了。
难道是因为科考在即?不对,这不像是管知的作风。
眼前的平静让容治心生起已故不安来,他又想起管知说要给他铺路的话来。
若是小事没有动作,那就必然有大的图谋。
容治今日找了个借口,避开管知安插在自己身侧的人,做了便装的打扮,去食肆中见了左新一趟。
“师兄,听说前些时日你受伤了,你如今怎样?身体可好些了?”左新一见容治走了进来,就关切的分到,他又四下打量着容治,见他中气十足的模样,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没事。”容治有些好笑。
“没事就好。”左新松了口气,他又拿出一只锦盒,“师兄,这是我购来的一支山参,你可收好了。”
“你哪来的钱?”容治挑眉,他已经够穷了,说实在的,上次做戏的那只画舫还是他租的,都不是他买的。左新比他更穷,哪来的钱买山参?
左新尴尬一笑,“这不是师兄你叫我去查查羽化丹嘛——这种东西除了在一些高官那边,就是在西戎人身边。高官那边我接触不到,只能从西戎人那边下手。他们倒是闲,不是逛青楼,就是去赌坊的。我就跑了几下子赌坊……不过师兄放心,我真的没怎么赌,只是为了跟他们套近乎,不得不下场了两局。谁知那两局运气还不错,就赢了些银子。师兄,我不会沾染赌瘾的。”
左新几乎是连忙保证。他虽然没怎么读书,却也知道有些东西是万万沾染不得的。
他这也是无可奈何。北齐与西戎虽未开展贸易,但是并不代表不往来,西市中还是有不少的西戎人在的。要想不动声色的接触,只能去青楼和赌坊。
青楼熟客他装不来,赌坊的瘾君子他还是可以试一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