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些人身上几乎没有几块好皮好肉,提起内卫,也是形似癫狂,不敢多置一词。要知道,那些人曾经都是临熙城中最顶尖的贵人,当年是何等的飞扬跋扈,到后来竟然畏惧内卫到,稍一提及就形容疯癫。
李盛袭似乎是有些乏累,她打开了外门,叫人进来,“带他去看看,那个死士所经历的流水刑。”
说完,她就由着留今带了出去。留今见她脸色不佳,赶忙断了一碗静心凝神的药汤来。
这药汤是白日里熬煮的,毕竟昨夜厮杀不断,梁音不过“弱女”,如何不怵?准备这些也是情理之中。
“您怎么了?”留今帮着擦了擦李盛袭额间的细汗。
李盛袭下意识的抓住了留今的手腕,她摇了摇头,不发一言,只是紧紧的攥着留今的手。
在她的梦中,最后的当权者并不是如今已经身在东宫的李珣,而是年纪尚幼的李珩。但是奇怪的是,在她的梦里,徐焕之并不是死在李珩手中。
在梦里,焕之死得很早。将焕之下狱的君主,是一个有着绝对权力的人。他可以不顾及丝毫焕之背后的兵权,毫不犹豫的将焕之下狱。
这一点,连太子李珣都做不到。毕竟旁的不说,焕之是宫中淑妃幼弟,是当今东宫小舅。李珣要对焕之下手,于情于理都要斟酌一番。
而梦里的人,乾纲独断,无人置喙。
这样的人,李盛袭只想得到一个——那就是她的兄长,宏兴帝,李慎追。
可是怎么可能呢?焕之秉性忠厚,若是瑾瑜得此结局,她还信几分,毕竟瑾瑜年少气盛,少不得遭人算计,又容易冲动。
可偏偏就是焕之。焕之究竟是做了“什么”,亦或是“被做了”什么,才能让阿兄毫不犹豫的将其下狱。
他又为什么会在狱中自尽?还有,他真的是自尽吗?
李盛袭只觉得仿佛置身于迷雾,看不到一丝真相。
明明这只是一个梦,却总让她觉得不安。
她总是不由得去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使得自己落到梦中的局面。而在那个梦中,其他人又是什么结局呢?
她乱箭穿心,是因为菱花渡的徐焕之下狱。那穆璟呢?他镇守的地方紧连锦中。有人在锦中对她设伏,瑾瑜不可能没有动作。
除非瑾瑜自顾不暇。
还有阿珣。论嫡庶,阿珣与阿珩皆是庶出,论长幼能力,更是不言而喻。那为什么会轮到阿珩登基呢?按理来说,只要有阿珣在,怎么都轮不到阿珩。
还有她的那些旧部们,又会是什么下场?
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李盛袭勉强抬起头来,“叫焕之帮我查查这个军户的身份,也叫焕之好好提防身边的人,莫要遭到旁人的算计。”
她那些话只能吓吓那个人,还不能以此指望那人开口,真要指望那人开口,就必须要一些切实的东西,比如说,他的名字,他的身份。有了这个,就能够为她的话多添分量。
同样的,她也想看看焕之身侧是否真的有内鬼。
留今担忧的看着脸色不佳的李盛袭,勉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