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妻儿一起逃跑,但是他在逃跑之前,又记得休妻义绝,容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他有情还是无情,大约是无情之人的最后一点良知吧。
他从赵长同妻儿口中得知了梁音曾经上门闹事,并且这段时间赵长同经常往来清泉山庄,而且据其妻所说,赵长同的休妻义绝,或许与梁音有关。
纵然容治不愿意,却也不得不再上清泉山庄的门,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去清泉山庄,梁音就先找了他。
华衣貌美的妇人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恰如秋日的雨中海棠,容治目光微冷。
「妾不曾想他如此狼心狗肺,前些时日说要寻妾做生意,且因世道生意难
做,他出价又高,便不计前嫌,同他往来。谁知道他竟然包藏了如此祸心,拉着妾上了他的贼船。前些日子襄成侯翻山越岭来抓了他的人时,妾就觉得不对劲。就上他的门,闹了一闹。他又是哭又是跪,又是指天比誓的。说一定与他无关。为了蒙骗妾,竟然还说了些鬼话出来,还真的休妻弃子,把妾逼成了那等小人。且当时也是愚昧,竟然就信了他几分。谁知妾前几日想去找他,就发现他人去楼空。现如今想想他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稳住妾,至于休妻弃子,多半也是不想牵连妻儿。他倒是体贴,就是白白连累了妾。」
说到后面,她又是羞愧,又是泣不成声,活像一个被男人骗了的少妇。
容治看着梁音这个模样,也不知道该不该信她,她的每一个字都情真意切,每一句话都合情合理。
「事到如今,妾依旧不知道他那批货物中夹杂了什么,但是看他抛妻弃子,逃之夭夭的模样,大约也知道是祸及满门的东西。妾满门唯妾一人,但是即便是如此,妾也不想被旁人牵连而亡。若是妾自己作孽,即便是死,妾虽惧怕,却也甘心啊。」
她抬了抬眼眸,泪眼盈盈的看着容治,「妾自知在郎君这里没有什么脸面,可是妾在京中人脉稀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郎君一人,此事或许祸及满门,可是妾也是受人蒙骗,妾不敢奢求全身而退,这般无妄之灾,全身而退已是奢望,妾只希望保留一条命罢了。还望郎君救妾一命。」
说完就要在容治跟前跪下,容治吓了一跳,他连忙起身,又示意四周婢女扶起李盛袭,「三娘子折煞容某了。」
李盛袭泪眼婆娑的看着容治。
容治忍不住苦笑,「容某并非想要袖手旁观,只是容某至今自身难保,又如何救得了娘子呢?再者,襄成侯翻山越岭拿人,这么大动干戈,又怎会是为了一个小小商户,十有八九是为了义父,既然能够牵连义父,容某怕是也很难独善其身。」
「难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李盛袭再度泣不成声。
容治微有不忍,但是说不出更多劝慰的话,其实这件事牵扯不太到梁音,只要梁音真的干净,她就会平安无事,至多是花一些银子打点买赎。梁音又不缺钱。
只是,他不能劝。梁音的心思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属意梁音,自然也不好给她太多的温情。其实,若不是对梁音心生怀疑,他今日都不想见梁音。
李盛袭当然知道容治想的是什么,她上门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消容治的怀疑,梁音这个身份牵涉颇多,若要抛弃,也要一点一点来,她可不希望在这个过程中,容治给她整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