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说些什么,不远处就传来了一丝躁动。两人齐刷刷的看过去,只见好几个大汉围着刚才的那个妇人。
李盛袭和留今都不约而同的皱眉。
你们要做什么?那妇人尖锐的哀嚎道。
你吵什么?你的孩子不是死了吗?一个大汉怒道。
我的孩子没有死,你不要胡说八道。
你自己看看,他这样能是没死?
这段时间我们队里也很照顾了。现在你的孩子死了,怎么也该你照顾照顾我们了吧。一个大汉怒道。
说是大汉,其实各个衣衫褴褛都只剩下了骨头罢了,他们虽然是围着那个妇人,但是目光一直落在那个死去的孩子身上,眼底泛着凶戾与贪婪。干裂的嘴唇摩挲,喉结上下滚动。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那妇人有些惊恐,她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的孩子。
我们要干什么,你不明白吗?老子有七天没吃过东西了,人都快要饿疯了。
之前他们还能吃一点干粮,咱俩吃完了之后,他们只能吃一点野菜,到后来只能啃草根树皮,到现在就连草根树皮也没有了,再这么下去真的只能吃土了。
他是人啊,你们怎么能吃他?旁边有人看不过去,忍不住开口说的。
那妇人更是惊恐愤怒,我的孩子还没死,有我在,谁都别想伤害他。
不过那几个大汉显然没有想理这个神思已经不太清醒的妇人,他们对着妇人身边的几个人说道:什么人?他现在已经死了,总要为活着的人考虑吧。不吃他我们就会死,难道你想死吗?
这番话也不知道是想说服自己还是想说服别人,至少他自己就是这么认定的,我只是吃一个死人,那能叫吃人吗?死掉的人那还能算是人吗?
我要是不吃他,我怎么活呢?
是啊。也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他命不好,没有投一个好胎,也没能被贵人买走。只能死在这里。把他给我们吃,也算是尽他最后一点用处了。
你们胡说——那妇人疯了一般的怒吼道。
留今刚想上前,手就被李盛袭死死倒地攥住,她不可置信。
你救不了他们,你既然救不了他们,又怎么能阻拦他们求生的路呢?李盛袭将留今带出破庙。
可是他们要吃人啊。留今眼中滑落泪水,殿下,他们怎么能吃人呢?吃人的人还算是人吗?同类相食,这不是放弃了最后一丝底线吗?就算是死人也一样。禽兽尚且不会如此,何况是人呢。
留今语无伦次,一时之间忘了最开始的称谓。
物伤其类,秋鸣也悲。这样的事情她小时候似乎也经历过,当时她就蜷缩在自己母亲的怀中,看着那些人分食着她死去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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