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百姓之中,有不少人在山贼的劫掠之下受了重伤。再加上这群百姓之中就有不少是饥肠辘辘,流离失所的灾民。李盛袭心下不忍,干脆就叫人拿出了一些预备要送到安夏的药材和粮食,加以接济。
毕竟,哪里的灾民不是灾民呢?
她不担心洪怀那里,总归有留今在套话。想到洪怀, 李盛袭目光又是一暗。
李盛袭帮着施粥施药,百姓们纷纷感激。
李盛袭施粥之时,忽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那人衣衫虽是做平民打扮,但是气运超然不似寻常百姓。哪怕是粗布麻衣披身,不见往日的罗绮环佩, 依旧有文人风度。
李盛袭目光轻晃。
詹歧睿, 下丘詹氏的贵子,他怎么来这了?他不应该在读书吗?
不过, 这么久不见詹歧睿,他倒是变了许多。从前的詹歧睿是初出茅庐的锦衣公子,天真直率,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被保护到极致的单纯。
如今的詹歧睿不见往日的富贵纨绔,粗布麻衣,发丝凌乱,但是并不显得狼狈。他的目光坚毅了许多,却也沉重了许多,不负往日的单纯与清明。
于世间游历,见了许多往日不曾见的东西,自然也就变了不少。
他身边跟着一个妇人,也是粗布麻衣,容色虽说不上多美,却坚韧超凡,不同寻常。二人举止亲近, 想必这是他的夫人。
“詹郎……”李盛袭试探的唤了一句。
正将粥递给自己夫人的詹歧睿闻言看向宁如霜,他疑惑的问道:“宁大娘子认识詹某。”
“我曾为游侠, 几个月前曾在望京小住, 听过詹郎的大名。”李盛袭依旧轻描淡写,但是目光轻动,对待詹歧睿虽也是不苟言笑,却温和不少。
詹歧睿有些讶异,他自然感受到了李盛袭对他的示好,此人……莫不是他的追崇者?
那他还真是误人子弟不浅啊。
“年少轻狂,读了两三本书,就敢发狂悖之语,让宁大娘子见笑了。”詹歧睿连忙说道,他这话并不是谦逊,而是真心实意,甚至还有几分发自内心的羞愧。
这下子,轮到“宁如霜”“惊讶”了,似乎是不明白当初意气风发的“詹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不过她并没有问这些,她看着孟纨,又继续问道:“这是詹郎的夫人吗?”
詹歧睿点了点头, “内子孟纨。”
孟纨朝着宁如霜笑笑, “多谢宁娘子今日相助。”
“举手之劳而已。”李盛袭点了点头, 又继续问道:“几个月前见詹郎, 詹郎还是望京之中声名最盛的清贵学子,怎么郎君如今就到了镇源。”
詹歧睿有些羞愧,但是他这份羞愧是为了自己当初的狂悖,而并不是因为眼前的境遇,“自科举一事之后,詹某便自觉浅薄,故而离京游学,想要看遍民生,辗转至此。”
李盛袭再怎么样都不会去过问别人的伤心事,她又继续问道:“那么詹郎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詹郎是打算回到下丘吗?”
詹歧睿是詹家贵子,如今世道更乱了,不可能一直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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