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御史一凛,他沉了沉心思。
再者,若是我有心要杀人灭口,我就应该一不做二不休,将计就计给你用真的砒霜。左右今夜哗变,成者王侯败者贼。若我败了,也就是死。若我胜了,你的死我自有百般说头,又有谁敢质疑,又有谁能质疑?
我知道你的结症在何,无非是因为我是女子,你觉得我不该持有权柄,不该培植党羽。可若是我从头到尾都不曾掌握权柄,不曾培植党羽一如现在的归善公主,江山会变成什么样?
穆氏当初想要发动疫灾害人,为什么能够阻止,是因为我李盛袭有能力又有权力。西戎人为什么会被驱逐关外,是因为我李盛袭有军事之才和领兵之权,是因为我李盛袭
不拘一格用人才。如今徐焕之下狱,若非我当初所提拔的穆璟还镇守在青夏道,边境哪里还会有如今的的太平。
郭御史,我留着你,只是因为你不该死。可是我不是君子圣人,你对我偏见狭隘至此也就罢了,若是你再这般纠缠不休,妨碍我行事,坏我大事,我也不介意杀了你。
郭御史一默,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双唇嗫嚅,以往李盛袭面对他的诘责,都是懒得一听和不屑一顾,从来没有如同如今这般。
其实李盛袭所说的这些的确是事实,可若是李盛袭往日同他说这些,他只怕会觉得李盛袭自持有功。
郭御史从来不是傻子,他醒的突然,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其实当李盛袭和他陈明始末之后,他心中就有了几分计较。
只是他对李盛袭并不信任,天然带着敌意与怀疑。所以才半信半疑。
郭御史神色复杂,但是李盛袭却不管郭御史是做什么想的,只是郭御史不说话之后,她只觉得清净不少。
这间屋子的密道有不少分岔口,他们和客烟岭等人走的并不是同一条路。
二人走了好一会儿,李盛袭忽而停下了脚步,李盛袭看着郭御史,我有要事,你不必跟着。哗变的将士找不到密道,此处很是安全。你若是信我,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到了时候,我自会来放你出去。你若是不信我,想要跑出去,那也看你自己的本事。
她懒得管郭御史的命了,无论他是生是死,她也是仁至义尽。
殿下要去哪里?
其实有些事情,告诉你又能如何呢?你又何必如此执拗?
让郭御史安心吗?就比如沈继川的事情,她告诉了郭御史,郭御史会安心。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旦告诉了郭御史,郭御史或许安心,但是她可要不安心了。
面对一个对她满是敌意和怀疑的人,李盛袭怎么可能推心置腹。
郭御史,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你知道了来的更有用。
且不说她信不信任郭御史的问题,就说有的时候,她就是故意不告诉郭御史。
比如这次,没有郭御史做饵,怎么钓出幕后之人?
郭御史默然不语,而李盛袭也在此刻打开了密道,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