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璟的所作所为,就差宣之于口,她并非无心之人,恰恰相反,她也爱过人,也被人爱过。
穆璟的心思,她自然看得出来。
什么时候知道的?
七八年前就知道了吧。
七八年前.徐焕之轻轻呢喃,猛地反应了过来:那不是你们刚认识的时候.既然那个时候就看出来了,那你为何,为何不同他明说呢?
你当他不知道吗?这么些年的姑姑不是白白叫的。李盛袭满脸无奈,她声音微沉,他很聪明,从我十五岁那年叫他喊我姑姑的时候,他就知道我与他,再无可能。
徐焕之一怔,他没有想过事情会是这样。
这么些年来,那一声声的姑姑到底包含了多少旁人不知道的东西。
大约这就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吧。
而穆璟又是用着怎样清醒而又麻木的心情喊出口,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生活在李盛袭的身边,无数的拈酸吃醋,仿佛成了一场笑话。
穆璟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其实我不明白。徐焕之摇了摇头,他和自己的妻子的感情顺遂而又平淡,没有经历这些,曲知离曾受你爱慕,容治如今被你垂青。就连当初的穆栩,你虽对他无意,却也因他动摇。可是曲知离背弃于你、穆栩更爱权势,容治我还看不明白,但是怎么也不如如今的穆璟。穆璟对你的爱慕最为纯粹。若你一声令下,他就可以放弃兵权,解甲归田。为何你不曾他动过一丝心思呢?
你对我的情史了解的倒是清楚。李盛袭挑眉。
徐焕之笑眯眯的。
是谁和你说这些的,还有,又干容治什么事情?李盛袭说到这里,抽出一根筷子就往徐焕之那边甩
徐焕之仓皇一躲,那根木筷子直直插入一旁的柱子之中。
阿珣跟你说的?李盛袭没好气的问道。
她身边的人绝对没有那么闲,也只有阿珣那个臭小子有功夫讲这些事情,小兔崽子,回去就宰了他。
这倒也没有那么重要。徐焕之将一边的筷子给拔了出来,他一边转着筷子看着李盛袭。
这并不重要。李盛袭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告诉徐焕之原因。
穆璟爱慕她,却未必能够爱她所爱,他眼里有她,却也只有她。在穆璟心中,她比天下重。
可这有什么用呢?对于她李盛袭而言,从来不缺的就是爱,或许没有父母之爱,但是长兄如父,倒也不缺。男女之爱就更不缺了。
所以她不缺情爱。能够打动她,靠的绝对不止是纯粹的感情。
更何况,在她心中,没有什么比天下重。
穆璟这样
的将才,为臣,她会毫无猜忌,百年之后君臣想得,亦是一场佳话。
若是为伴侣,她却不得不防,穆璟毕竟手握重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若是无心君位倒也罢了,有心君位,她的皇夫,可以一人之下,却决不能是如穆璟这般手握重兵,足以动摇宗室于江山。
穆璟或许不会变心,可若是有朝一日,他身边的人有了异心,来一招黄袍加身,穆璟该如何自处?她李盛袭又该如何自处?
即使她可以一声令下叫穆璟放弃兵权,穆璟也会心悦臣服。
可她是疯了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样一个天生将星不放在朝堂上,为她开疆拓土,镇守边疆,而是折断羽翼,收入后宫?怕是只有傻子才会这样用。
她不需要他放弃兵权,她要他手握长剑,替她镇守江山。伴侣与将军,她从来明白取舍。
何况,她本就无心穆璟。
徐焕之摇了摇头,面露遗憾。
李盛袭见此,又甩了一根筷子过去。
你一个男人,居然这么好奇这些事情?李盛袭白了他一眼。
徐焕之心下叹息,只是为这小子感到可惜而已。
无论瑾瑜有什么心思,又是怎想的,他都是驰骋疆场的雄鹰,不要轻看了他。他可轮不到旁人来可怜。
焕之,你可要小心了,别一个不小心,西南第一将的名声就没有了。李盛袭笑了笑,神色之中露出骄傲之色。
徐焕之不由得一笑:到底比那小子多吃几年饭,一时之间还是守得住的。
李盛袭夹了口菜,又继续说道:至于我我不需要得成比目何辞死,我只需要江山永固,海晏河清。又何必盯着那些情爱呢?
徐焕之闻言,只觉得别有深意,这样的话,李盛袭说并不奇怪,只是这些话,给皇帝说似乎更合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