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公闻言,神色微变,原本的烦躁恼怒此刻都变得微妙,他这才发觉,原本看着和善的容治此刻虽是带笑,却没得令人发怵,丝毫不见往日春风拂面的模样。
“可是殿下对长史有所怪罪?”德国公忐忑的问道。
“德国公以为呢?”容治依旧带笑,不过落在德国公眼中,倒是比方才还要可怕些。
在德国公眼中,容治是李盛袭的心腹加枕边人,可以说是最为亲近的人了,而这个最为亲近的人和自己交好,而自己又隐瞒了奴隶数量和田产,转而却被褚弗超给扒了出来,李盛袭不生气才怪。
李盛袭如今渐成尾大不掉之势,而今望中是她的封地,而封地的长官不是李盛袭的心腹,却是自临熙而来的官员,谁清楚这其中深浅。
如今这事被褚弗超捅到了李盛袭跟前,说不定李盛袭如何大失颜面呢,必定迁怒。而容治在此事上又有隐瞒的嫌疑,李盛袭迁怒于他,就再正常不过。
这位容郎受了冷遇或迁怒,那么下一个受迁怒的,不就是他了吗?
毕竟这事儿,也算是他把容治拖下水的。
想到这里,他莫名的心虚。
“这件事情,德国公也该给我一个解释,我才好回去向殿下交待啊。”容治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德国公神色微闪,他自己又失田又失人的,他还想别人给他一个解释呢?
但是他又不可能对着容治说这样的话。虽说容治如今是“失宠”了,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得宠”呢?再者,就算“失宠”了,容治在宁王那个土皇帝跟前的分量,也比他这个前朝萧氏贵族来的强吧?
“长史的意思是?”德国公试探道。
容治将手中的扇子放在桌子上,看着眼前德国公,半真半假的说道:“黎王视我们殿下一直如同眼中钉,肉中刺,而那个褚弗超,却是黎王派来的人。降等的事情倒是其次,只是因为德国公的欺瞒,让殿下在褚弗超跟前下了脸,甚至白送了一个把柄给黎王。
今日之事,不仅是你欺骗我这么简单。落在黎王等人眼中,只怕是殿下因为我与你私教甚笃的缘故,颇为偏袒。若是朝中那些御史听闻,闻风上奏,此事又该谁担待呢?”
德国公一愣,继而明白了什么,北齐朝中有斗争,南晋朝中自然也有弯弯绕绕,而这件事情牵扯的不仅仅是降等,更是宁王与黎王之间的两党争斗。
这一下事情更大了。若仅仅是因为宁王在褚弗超之间下了脸面,宁王迁怒容治,那么他最多也就是容治。
但是这件事情要是牵扯到了党争,那他就是得罪了宁王,这才是大事啊。这件事对于宁王这样立下灭国大功的人来说,自然是不痛不痒,但是一旦宁王因为这件事情迁怒了他,他就死定了。
宁王是望中的土皇帝,他不过是前朝的没落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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