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快要生娃了。”我带着几分怒气的对着金良民说。
“反正我大哥就是没管这个大事儿,再狡辩都是没用的。我记下了,这笔账我记下了,你别管了。”金良民不依不饶的说。
我不太理解,一个要结婚的男人,为何对之前发生的误会耿耿于怀?他是怎么知道细节的?我并没有说过其中的细节,包括金多宝,他是个大嘴巴碎嘴子,也是个心眼小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怕你大哥大嫂生气吵架,鸡飞狗跳,谁都没说。”我看着金良民问。
“我还知道你宁肯自己用血换钱,即便是晕倒,你也没找马明,你可真是心疼大哥啊。”金良民阴阳怪气的说。
“是月月告诉你的吧?她当时年龄还小,理解不了复杂的夫妻关系,婆媳关系。即便是现在她还是不懂,她的看法和立场可能有点片面。”我耐心的解释道。
马明这时走进了屋子里,他脸色难看的很,可能我们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金良民,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是我粗心大意,是我啥都没做。我欠咱爹妈的,我以后慢慢还。”马明对金良民说,也像是对我说。
“你们兄弟俩算是一起长大的,互相都知道对方的脾气和为人。有时候看事情不能只看一面,换位思考一下。你们今天把话摊开了聊,有啥想说的一股气说出来,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我感慨的说。
兄弟俩这时候反而沉默不说话了,气氛陷入僵局。
“金良民你快结婚了,弟妹也是工厂工人,你们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你们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相处起来会顺畅很多。不像我和你大嫂,都不识几个字,说话说不到一块儿。镇上的棉纺厂被收购了,我要下岗了。”马明苦恼的向弟弟敞开心扉,倾诉的意愿在此刻比较强烈。
棉纺厂的效益变差了,被民营企业兼并重组了,不需要这么多的员工。
厂里给了两种方案,下岗和买断工龄。失去公家粮的工人身份,给予补偿。分到的房子因为当时有自费的部分,所以暂时不做回收,属于个人补偿的一种。
马明是棉纺厂的工人,也是有驾照的司机,运输司机。
原本是有机会继续留在厂子里的,但是因为上次唐树枝大闹分房的事情,厂里拿他开刀,杀鸡儆猴。不能避免的,马明下岗了。
小镇上没有多少工作赚钱的机会,唐树枝也是这里干一点,那里干一点儿,现在在镇上的饭店当服务员,洗碗工。赚的辛苦钱勉强够生活,身上浑身疼,脾气也变得暴躁不安。
马明因为跛脚,在这个农村小镇上,是更难找到工作了。
金良民听到马明下岗的消息,看着大哥的跛脚,一时间有点懊悔今天的行为和语言。
“现在很多单位都在合并兼营,是大趋势。以后都是各顾各的找活儿干了,你会开车,有志愿服务证明,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实在不行自己找个营生赚钱。我大嫂虽然文化不高,但是勤快能吃苦,俩人一条心使劲,还是会有出路的。”
金良民没有把自己评职称困难的烦心事儿,跟马明说。一是大哥不懂,二是不想大哥和爹妈也跟着瞎操心,最主要的是不能放下自己的面子。他是这个家里学习最好的,混的最好的一个,这份骄傲和地位,他很喜欢,也很自觉的维护着。
兄弟俩之间的嫌隙依旧存在,觉得父母偏心的心病依然存在着。但是已经得到暂时的缓和和忘却。
开始进入准备金良民和李艳红的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