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房的晚辈自然是极好的,我看清悠这孩子就不错,上次便是老太爷来了,那也是有赞有夸的。唉,说起来这赵尚书家夫人就是与一般人家女子不同,生了个女儿都是如此规矩的。不过昨日既是报了信来,说是您所出的那位三小姐也要同去,我这里可是着实放不下心了。养女儿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话音未落,徐氏心里已是无明业火三千丈,一股子愤恨腾地就冲到了头顶。
蓝氏一大早的跑过来看长房的两个晚辈,那已是说担心自己带出来的女儿上不得大场面,说得再重些,便是摆明了骂自己这个做长房夫人没有管家教女儿的本事。
话没说两句,却又提出了什么安清悠是前夫人所生的有规矩,安青云是自己所出却教得带不出去的话来,这让人如何忍得?!
“没城府”这三个字,原本就是徐氏最大的缺点。
蓝氏话里话外的又说起她出身这等最不愿被提起的伤疤,这徐氏哪里还有什么冷静可言,被挤兑的恨不能即刻把此事搅黄了拉倒。
徐氏心里窝囊着,当下把脸一沉,大声怒道:
“我长房的孩子,还不用四夫人您来耳提面命,若是觉得孩子们有什没妥,那这王侍郎府上的聚会不去也罢!左右我们家里也没有那要钻营的,更省得四夫人还要里外照顾,多多地劳神费心!”
这话却是诛心之论,就差指着鼻子骂蓝氏专走投机钻营的路子了。
蓝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变成了寒意,冷冷地道:
“这话可是您说的,长房的孩子们去与不去,我倒是没甚大碍,您可是想好了?”
“便是不去却又如何?”
徐氏怒气归怒气,却也不完全是个没脑子的女人,否则又如何能扶正成这正室之位,如何能掌管安家长房的内宅十几年?试探着发了两句火,见一旁的安德佑居然没什么表示,心中不禁大喜。
长房和四房本就不睦,这蓝氏居然在长房的府里欺到了头上,自家老爷显然也是动了火气的。
徐氏本就不愿给安清悠出头的机会,眼见着蓝氏褒安清悠、贬安青云,又对自己狠加挤兑,索性真有了这一拍两散的心思。
殊不知,那边蓝氏等的也便是这一刻。
蓝氏在京城女眷圈子里混迹多年,正是四老爷安德峰的得力内助。若轮到见多识广手腕圆熟,却是比徐氏不知高出了多少。徐氏发怒之中虽说还有理智,但便是这小小冲动,对她来讲已是足够。
原本要带安清悠去外面见识,本就是老太爷安翰池发的话,蓝氏心里早将自家人脉视作了四房的东西,又哪里肯给长房多加结交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