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只是他乃是官场上的老油条,此刻看看那张老大人的模样,却是打定了主意坚决不再往里面掺和一句,便是缩头乌龟也缩头到底了。正襟危坐之下,安德峰当真是一副官员风范,不该讲的不讲,不该说的不说。
“哧……”
那张老大人急的面红耳赤,说得胡言乱语,安清悠却是终于一个没忍住轻笑了出来。那四老爷不说话,这边长房老爷安德佑却是总算得着了cha话的机会3a
“大胆!张老大人这般老人家问话的时候,哪里有你做小辈的嬉笑的份儿?没规没距的!”
安德佑佯怒着批评安清悠,眼前这位张老大人实在是怪胎里的老顽童,老顽童里的不着调,这些做器皿调香之类的事情不过是些奇技巧,赶紧告诉他谁教的不就得了?
那张老大人一听这话,却是把眼冲着安德佑一瞪道:
“大胆!我老人家问话的时候,哪里有你这做小辈的插嘴的份儿?没规没距的!”
安德佑在那里兀自苦笑,这话便又是接不下去了,倒是安清悠忍住了笑意向那张老大人道:
“回前辈的话,这东西真是晚辈自己琢磨出来的,不过是先将这海棠花的香气物质通过加热使其达到水融状态,蒸馏后用酒精萃取……”
安清悠说起这些器皿的原理,那张老大人登时精神一振,尽管安清悠所言之中新鲜词语颇多,什么“水融”、“蒸馏”之类。但是这张老大人在工造之事上沉浸了一辈子,微一琢磨之下也倒不难理解。
这时候越听越是入迷,时不时提上两句问题,倒有些神浸其中的样子了:
“照你这说法,这两套物事便是那……那什么词儿来着,溶解和提纯之用,后来加酒亦是使这海棠中的引起花香之物更能溶于酒中……”
“正是如此!”安清悠点点头,在另一个现代时空里,绝大多数香水反倒是酒精调制而成,便是利用了这不同液体溶解物质不同的原理。
张老大人皱眉闭眼地琢磨了半天,又瞧瞧自己手上那瓶海棠香液,他虽对香物没什么兴趣,却是最好饮酒。琢磨这这香气既被弄的如此醇厚,那酒在这等提纯之法里走了一遍却又如何?
忽然猛一抬手,将那瓶海棠香液径自喝了一大口!却是长长出了一口气,大喊一声道:
“好酒!果真好酒!这是香气被存在了酒里,这酒也纯净醇厚了许多!这调香什么的虽是女子之事老夫不懂,不过用来酿酒……嘿嘿!今日一品海棠醉,他朝满城皆欲尝!嗯!安家小子,你这女儿倒是聪**智,不得了啊!
安清悠见这张老大人突然之间把香液一饮而尽,心中诧异间不禁也有三分佩服,自己不过是讲了个蒸馏萃取的原理,他竟能联想到在这个过程之中烧酒必然也会被提纯了许多,果然是一个真有本事的。
倒是安德佑忽然听这张老大人夸了自家女儿,虽不懂刚才二人对话中那些稀奇古怪的名词,也是心里颇有些高兴道:
“老大人谬赞了,小女不过是搞些奇技巧之术,倒让老大人见笑了……”
安德佑这番自谦的话还没说完,忽听得蓝氏盯着那一口一口往嘴里倒海棠香露的张老大人惨叫了一声:
“我的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