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考察原本就是弄明白一件事最简单最快的法子。
安清悠把父亲身边帐一笔一笔地仔细又看了一遍,没错!便是用上京里一流的使用,也绝不致三五天时间里就用上这么多银子。
更何况再查了一遍入库单子,那些用度中所用的物品还不是一流的,连二流都算不上。
“去把父亲院子里几个管采买的下人叫过来,就说我要问话!”
安德佑院子里的几个下人被叫去问话,却是让一个人很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这个人便是府上的管事郭成保。
作为安德佑从老安府带出来的老人,这位郭管事虽然不像安七那样时刻侍用老爷左右,可消息灵通之处然比任何一个人差,安清悠到金街银路逛街之事早就被他所知,如今再有人被叫去问话,却又如何不让他坐如针毡?
“我得去找大小姐谈谈!”郭管事左思右想了一番,到底还是下定了决心。
此时不动,若是真等自己做得那点上不得台面儿的事情被翻出来那就很棘手了!
自己怎么说也是追随了老爷几十年的老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何况事情未必就已不能为。
郭管事的底气源自于他过往多年的经历,当初徐氏掌家的时候,不但没能拿他怎么样,最后反倒是跟他郭管事之间达成了协议,你捞我捞大家捞,分账便是!
左右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做不得官行不得商,如今掌家了再不往兜里装点儿,岂不是连傍身的私房钱都没几个?
京中各府掌家的奶奶夫人们,又有几个一点儿都没做过为自己打算的徇私事?
“大小姐福安,老奴郭成保给您行礼了!”
再一次见面之时,郭管事却是恭恭敬敬地给安清悠请了一个安,与之前那副摆老资格的样子判若两人。
“郭管事客气了,您是追随了父亲多年的老人,何须如此多礼?来人,给郭管事搬把椅子!”
安清悠依旧是那副对着府中老人都客气三分的样子。郭管事登时心中一定,老爷的面子还是在的!
不过纵是如此,郭管事却依旧是不敢放肆,弓着身子屁股挨着椅子一点边儿坐了,试探着问道:
“上次老奴向大小姐销账之时,大小姐曾言查账之事已经有了进展,封帐很快就会结束。然知这事如今怎样了,那张单子可是能提银子了否?外面还有商家等着结账呢!”
安清悠面色不变,却是轻轻一笑道:
“瞧我这脑子,这两天家里面事儿忙,倒把郭管事这事情给忘了,封帐的事情已经结束,我这边写条子下银子,一会儿郭管事到长房实报实销了便是!”
郭管事登时心中大定,那张单子上里什么问题,他自己心中可是一清二楚得很。
大小姐又是到府外看街市,又是找下人问话,最后却连这种单子都“实报实销”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大小姐也明白查亏空这种事情也不能做得太过,她是不愿意动老爷身边人的!
既然没有危险,那下面的事情就好谈了……
郭管事坐直了身子,笑着说道:
“多谢大小姐明白我们这些下人办事的难处。唉,说来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不易,今后大小姐掌家,还是请多多体恤则个!”
这话却是有点吹风儿了……
安清悠微微一笑便是道:
“府里的众人们如何,我心里亦是有数,尤其是父亲那边院子里的,该体恤的自然是要体恤,郭管事放心好了!”
心里有数?还该体恤的一定要体恤?那岂不是心照不宣了!郭管事登时心中大喜,心说果然是跟着老爷久了,谁都得卖个面子,这大小姐如此识路,不趁热打铁定下一层大家分账的联络,又更待何时?
利益联系才是最稳固的联系,只有大小姐自己也像徐氏一般下了水,以后搂钱才能搂得踏踏实实!
郭管事笑着说道:
“大小姐如此体恤,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能不懂得好歹!这样吧,以后大小姐给老爷院子里批了多少银子下来,小的们都提出三成来孝敬您,不知道大小姐觉着如何?”
这等事情郭管事却是做老了的,过去徐氏掌家之时,达成的协议亦不过两成半而已、如今加到三成,却是看着安清悠新官上任,加大了本钱了。
安清悠脸上的笑容也是颇为透着满意:
“难为郭管事却是替人想得如此周到,当真是多谢了,给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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