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嫣时不时地托余久悄悄给她带了些制毒的药物,一边研究着常规药材,一边继续修习着薛氏毒术,和从前一样,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婉心宫,但偶尔也会带着祁月去宏耀亭坐坐,赏赏莲花湖光。
入冬后的峪湖逐渐冰封,十一月中旬时湖面已然结结实实地冰封,时不时有些膳房当差的宫人婢子在湖上打孔捞鱼,伴着寒风中摇曳的枯萎荷叶芦苇,构成了相较于炎炎夏日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景象。平嫣似乎更加喜欢枯黄的峪湖,这些日子来宏耀亭更加频繁了些,每次都在亭边静静地望着冬日冰湖,一坐便是很久。
正当她望着出神时,怡妃带着婢子缓缓走近,看了看祁月,又眺向平嫣视线所及之处,似是不解地问,“嫣妃姐姐看什么呢?如此投入。”
平嫣一惊,在祁月的搀扶下快速起身,本是交叠了双手准备行礼,却突然摸着脑袋踉跄了两步,被怡妃和祁月一同扶住。
“姐姐这是怎么了?”怡妃见她站稳,退后两步打量着平嫣问道。
平嫣的脸色似乎比刚刚苍白了些,浅笑着答:“可能是起身急了些,没什么大事。”
“姐姐可不能有事啊,您没事的时候王上已经不来妹妹宫中了,若是姐姐出了事,恐怕王上连见都不见我了呢。”此话一出,怡妃的笑颜都透着几分寒气。
平嫣缓了缓神,“怡妃妹妹说笑了,我定会保重身体,不让王上费心的。妹妹这是打算去哪儿呀?”
“昨日约了王上下棋,这不我得赶紧去了,不然王上该着急了,妹妹失陪。”怡妃说着与平嫣一同屈膝行礼,抬眼看见平嫣眉头轻蹙,捂着胸口,模样看起来十分难受,“姐姐如此难受,可需要妹妹告知王上?”
平嫣紧忙摇摇头,“王上政务繁忙,不必为我这点小事分心。”
怡妃点了下头,带着婢子转身往载清殿去了。
平嫣瞟了一眼怡妃的背影,加快步伐回了婉心宫,自言身体不适需小憩片刻,将祁月支去外间,表情凝重地坐在榻上给自己切起脉来。
良久,平嫣猛然松开手,小跑着赶到书桌边,翻着每一本余久给她的医书,直到最后一本,她颤抖着合上书,又缓缓将已经翻乱的医书理整齐。带着些不知是困惑还是无助的神情,瘫在椅子上半晌不动。
咚咚咚,祁月敲响了房门,轻声问道:“娘娘,风侍卫来了,要见吗?”
风飞飞在成为禁军侍卫后,果然应允了平嫣当初所言,隔三差五过来问候她,聊聊近几日的家常。不久前怡妃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这件事,跑到华乐谷面前又是礼义廉耻,又是三从四德地大肆渲染,结果华乐谷软绵绵地将怡妃揽进怀里,悄悄地说风飞飞其实是他派去暗中监视婉心宫的人,毕竟平嫣是容赤人,他日日去婉心宫也是想确保她不会做出什么有损千兰的事,什么宠爱恩赏不过是麻痹她的障眼法,等忙过这一阵,解决了这个容赤人,才是后宫进入正轨的时候。还嘱咐她,这事极端机密,且不可外传,一切要如常。得了王上的信任,又知道了王上的机密,怡妃大喜,安分了许多,也不像从前那般处处针对平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