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着那只箭,有气无力地呢喃着:“王上,王上···孩子,我们的孩子···”
刚刚咆哮着叫医官的华乐谷,柔声对怀里的平嫣道:“别说话,他不会有事的,你们都不会有事的···”
华乐谷一路小跑着,将平嫣放在婉心宫卧房的床上时,余久也已经气喘吁吁地跑来。
“救她,快救她,”华乐谷抓着余久的臂膀,“你快···”
没听他说完,余久便扒开他的手,一边在床边打开药箱,一边说:“都先出去,我要看看伤势。”
平嫣此时迷迷糊糊地喊着王上,华乐谷一屁股坐在床前,握住她的手,颤巍巍地念着:“我不出去,我要在这儿看着她···”
井深原本也在一旁焦灼着,听到余久的话后,退着出了房间,派人去知会了方茹,又跟前来见王上的楚青松说明了情况,让他去查刺杀案件的线索了,随后自己在院内踱步候着。
卧房内,余久见华乐谷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再驱逐,拿了剪刀慢慢剪开平嫣腹部的衣衫,观察了伤势,两条眉毛都要拧成一条。凝重地说:“好在没毒,虽说目前看来没伤到脏腑,但要尽快拔箭,避免它在体内和内脏摩擦,另外,需要尽快找产婆。”
“为什么?为什么找产婆?”华乐谷此时大概因为心性大乱,也跟平嫣一样满头的汗珠。
“催下死胎。”
华乐谷怔怔地看向他。
“中这么一箭,”余久一边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渍,一边说,“孩子怎么可能保得住?王上尽快派人找来产婆,不然平嫣也会有危险。”
华乐谷听罢立刻晃着不怎么稳当的步子,跑到门外交代了井深。随后又回来继续趴在床前,重新握住她的手。
方茹闻讯带着几个婢子赶来,一边安排人去烧热水,一边端着水盆进屋帮忙。
“叫醒她。”余久一边把浸了凉水的手帕递给华乐谷,一边说。
“怎么叫?”华乐谷手足无措地问。
余久看着那个还在溢血的伤口,头也不抬地答:“降温,拍脸。”
华乐谷照做,不一会儿平嫣微微睁眼,余久大声对平嫣说:“平嫣你听着,我现在要拔箭,你必须配合我,不要慌张,也不要用力,但是你要知道我拔箭,懂了吗?”
平嫣吃力地点点头。
“好,王上按住她的上身,我现在准备拔箭了,”余久说着双手握住箭矢,“我数到三就拔,平嫣做好准备,一,二,三···”
还带着平嫣体温的鲜血猛地溅了余久满脸满身,一时间甚至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谁受了伤。余久只拿袖口抹了一把脸,便拿早已准备好的带着药粉的白布按在伤口处止血。
虽然平嫣一声疼都没有叫,但还是在拔箭后再次昏迷,这一昏迷便是两天两夜。
这两天中,华乐谷一步都没有离开,看着她的伤口止住了血,看着她被灌药呛到不停地咳,看着产婆为她催下了死胎,看着她在昏迷中叫着“少爷”流着眼泪,看着余久和方茹进进出出忙前忙后,看着井深过段时间便来关切地问他要不要休息,听着要来见他的人一个个被井深挡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