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深知这一点,对她说的话一定是有多少信多少,这才对她甚是纵容。我必须要有她的把柄在手,否则她总是个隐患。”
“把柄?她的把柄恐怕只有骄纵的性情和存疑的身世了。”
“她的性情在华乐谷面前是优点,这么看只有查明她不清不楚的身世才行。”平嫣说着略显落寞地低下眉眼,“要是王上能给我这番信任就好了。”
“王上都把锦公子交给娘娘了,还不算信任吗?”
平嫣淡淡一笑,点点头,“是啊,如今锦公子进了我婉心宫,便再无退路,这个王后之位,我恐怕是非坐不可了。”
主仆二人聊到日头偏西才罢,进了些膳食各自休息去了。
傍晚,华乐谷忙完朝政,带着井深来到婉心宫。锦儿恰巧睡足吃饱了,眼睛咕噜噜地转,他跟平嫣一起在锦儿身边逗弄了半晌,见小幼儿不多时又张着嘴巴哈欠连天,才罢休。
“青山绿水雪作庐,一花一叶君可慕,”一进卧房,华乐谷背着手又念起了那句绣画上的诗句,转身问平嫣,“这句诗是在问我吗?”
平嫣眉眼含笑,“在千兰,除了王上,还有第二个君王吗?”
华乐谷摇摇头,一把将平嫣拦腰揽进怀里,理着她鬓边的碎发,轻声浅语:“每天每夜都在想你,想你有没有吃好睡好,想你会不会气我久不相见,想你是不是也偶尔念起我。”
平嫣的双手缓缓勾住他的脖颈,“为君学舞,为君绣画,怎会不念?”
华乐谷仰起头,自顾自地乐了好久才低头问:“从未与你同饮过,今日是我两年来最开心的一天,陪我喝一杯?”
“不好吧,王后丧期。”
华乐谷蹙眉想了想,“关起门来悄悄喝也不行吗?”
平嫣看了看伫立在旁的井深和凌栀,凑在华乐谷耳边低声道:“那就悄悄喝一点吧。”
华乐谷在她脸颊一吻,吩咐了井深拿些佳酿,平嫣只陪着他喝了一小口,便提议起舞助兴,为了不引人注意,免了弦乐之欢。
婉心宫两年来第一次夜晚灯火通明,卧房内平嫣穿着舞衣,依旧身随飘纱,相形相和,时而婉约灵动,时而铿锵有力,飘纱在空中起起落落,却始终应舞而飞逸。
华乐谷眯着眼,目光紧跟着平嫣,一刻也未曾离开,饮满一盅,起身抓住飘纱的一角,轻轻一扯,平嫣又落入他怀中。
“你在宏耀亭上起舞的那天我便看到了,此舞若仙若灵,似浮似游。它有名字吗?”华乐谷问。
井深和凌栀已经知趣地退出了房间。
“兴起之作,未曾起名。”平嫣仰头望着他。
华乐谷的面色已经泛起了几分酒红,“那以后它就是嫣儿独有的舞了,叫灵游之舞可好?”
平嫣点点头,摸了摸他红晕的脸颊,气氛越发迷乱。
如江河决堤,山火迸发般,二人交织在一起,从案边至榻上,从衣冠齐整到服饰满地,这夜的鱼水之欢比前一夜来的更加汹涌,没有分毫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