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巡的日期最终敲定在六月初二,启程的前一天各路随行的人马都已整装待发。但华乐谷还是上了早朝,再次同众臣重新捋了一边北巡以及北巡期间的朝政事务,早朝后还跟平嫣一起安排了茹娘辅助莹妃暂管后宫。
几个月下来,凌栀和飞飞离宫的准备也已经就绪,探明了地道的城外出口,也寻来了黑乎乎的婴儿尸身,藏在东宫里,一切似乎都进展的格外顺利。
平嫣趁着华乐谷早朝,将凌栀拉进卧房,郑重地交代道:“迷药的量绝对够,所以动手的时候切记不要慌张,也不要犹豫,机会可只有一次。”
凌栀狠狠地点头,“多谢娘娘费心筹谋了,我一定会沉着应对的。”
“一直没交代过你动手的时间,我认为越晚越好,一则你这边平静数月,两方人马对你的警惕之心都会日渐放松,二则世子殒命的消息晚些传到王上那里也可以让我们晚些班师回朝,不影响此次北巡。具体的时间不必告知我,你们定就好。”
“好,”凌栀应道,“那我们离开昌都后去哪里等你呢?”
平嫣微微一怔,随即答:“不用特意等我,哪里安全就去哪里,如果一定要一个我以后寻你们的方向,那就朝西吧,西边的千兰山脚下远离昌都,依山傍水,或许是个好地方。”
“好,我知娘娘凡事心中自有打算,但还是想多一句嘴,无论如何,请娘娘务必设法自保,不要与会主正面冲突,他有太多我们摸不透猜不到的后手,娘娘手上的筹码不足以与之对抗,以卵击石,智者不为。”
“放心,我不会的。”
凌栀握住平嫣的手,真切道:“我和飞飞,还有世子,就在千兰山脚下等你。”
“如果一切顺利,我们一定有再会之日,”平嫣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瓶递给她,“你吃了它,就会病倒个十天半月,以正当的理由留在宫里了。”
没有片刻迟疑,凌栀服下了药丸。
傍晚,凌栀已然病倒,由井深服侍二人用过晚膳后,平嫣依偎在华乐谷怀中,左臂抱着华锦,右手拿着一个红艳艳的拨浪鼓逗弄着他,锦儿吭吭笑了,三人一同开怀一笑。
“这凌栀病的可真是时候呀,莫不是怕舟车劳顿,偷懒装病?”华乐谷捏捏锦儿的脸蛋,漫不经心道。
平嫣望了一眼退到门外的井深,压低声音,“我把她药倒的,王上莫不是忘了我此行的目的,既然怀疑她,何必让她跟着?否则她即便是不问我的去向,也会暗自揣测。”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会如此巧合,还是嫣儿想得周到,”华乐谷摸着他的小脑袋,捏细了嗓音,“锦儿啊,你的母后可是个顶顶聪明的人物,由她将你养大可是你的福气,以后长大了可要孝敬你母后哦。”
“锦儿会的,是不是?”平嫣一边转响拨浪鼓,一边笑着用鼻头蹭了蹭锦儿的额头,“还会好好孝敬父王,等长大了帮父王分担朝政。”
锦儿伸出小手够到了平嫣的脸庞,露出只有两颗牙的笑容,生疏地发声:“母,后!”
平嫣霎时僵直,盯着怀中的锦儿,缓缓问:“王上,锦儿,锦儿刚刚是不是叫我了?”
“是啊,”华乐谷欣喜道,“锦儿会喊母后了!”不过这份欣喜转瞬即逝,变成了浓浓的醋意,“凭什么先喊你啊,小锦儿偏心呐,叫个父王听听呀。”
平嫣抱着锦儿得意地晃了两下,“因为我是娘亲呀,就比你这个爹爹更亲近。”
锦儿像是听懂了华乐谷的话,望着平嫣身后的华乐谷,露着两颗牙,再度发声,“父,父王!”
华乐谷大喜过望,越过平嫣,揽着锦儿的小脑袋一通乱亲,直到锦儿张着小手把他的脸往外推方才作罢。
这副一家三口茶余饭后的亲子图,在斜射进房间的夕阳余晖映衬下,显得无比和暖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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