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看到没精打采,又不时摸摸头颈的薛义,平嫣蹑手蹑脚地凑近,“大师兄怎么今日这么晚?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啊,不会又半夜偷看师姐了吧?”
薛义抱起臂膀,靠在树上,懒懒地问:“昨天夜里她去的哪个方向啊?”
“西北。”
薛义顿时面色一沉,“西北?那不就是藏书阁的方向?”
平嫣抬手蹭蹭鼻头,“是吗?我又没去过藏书阁,不知道它在什么方向。”
“得了吧,”薛义从鼻子中发出一声笑,“你不是天天傍晚拿着钱莱的腰牌往藏书阁扎吗?还在我面前装。”
“我…”平嫣撅起嘴凝滞了片刻,喃喃道,“我还不是为了多学些本事,早日出谷。大师兄何必拆穿?”
薛义看着她笑了,凑近问:“我说世安啊,你自己没意识到吗?每次心虚或者说谎的时候,都会用左手食指的骨节蹭鼻子,太明显了。”
平嫣惊诧地瞪大眼睛,“有吗?”
“有,而且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发现了。”
平嫣悻悻地低下头,“大师兄可真是长了一双慧眼,什么都瞒不过你。”
薛义得意地仰头笑,骤然间又蹙眉吸溜一声摸着后颈。
“大师兄该不会是被人打了吧?”平嫣伸着脖子试探道。
薛义幽幽地望向远处的戚清,“不止,还…”
“还怎么了?”
他的神情凝重起来,大概是想到了和十师兄赤身拥眠的场景,蓦地打了个寒颤,怒声道:“干你的活去。”
“哦。”
平嫣转身准备离开时,薛义又拽住她的手臂,一把拉回到自己身边,比刚刚还近了几分,“日日去藏书阁苦读,你很想出谷吗?”
“当然了,性命攸关啊。”
“如果不用出谷我就能救你性命呢?”见平嫣眯起眼,半信半疑样子,薛义问,“不信?”
平嫣低下头思索片刻,犹豫着不答。
“算了,明日是采药的日子,毋峰上天寒路陡,你小心些。”
平嫣一边有些意外地笑着,一边调侃道:“想不到大师兄还会关心除了戚清师姐之外的人呢!”
薛义放开抓着她的手,傲娇道:“我是怕你磕着碰着,没人帮我盯戚清。”
“师姐果然将大师兄的心魂都锁死了,啧啧啧…”平嫣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回了药圃。
薛义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才又看回戚清。
当日夜里,戚清再次准备出门时,平嫣在钱莱的呼声中唤了她一声。
戚清回身时,平嫣已经坐在床边,在幽暗的光线下看不出任何表情,轻声道:“我们聊聊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和平日判若两人的怪异,戚清关上门,打量着她,“你一直知道我半夜出门的事?”
“是,坐下聊吧,时间可能会很长。”
“你想用这件事威胁我?”戚清站在原地不动。
平嫣唇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摇摇头,“我是来帮你的。”戚清冷笑一声,正准备开口,她抢先一字一句地说,“泉山皎月,坠入白雪,何以捞之?”
戚清瞬间屏住了呼吸,“你…你是?”
“答不上来吗?”
戚清整理了一下气息,又看看仍旧酣睡的钱莱,沉声答:“以身祭月,以血染雪,方可捞之。”
“捞之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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