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败名裂的代价。”
平嫣赞同道:“这是他们应得的,他既心有所属,就不该同意与你成亲。”
“即便如此,成婚也是我比他更期盼的,不算他骗我,只是我不够了解他,不明白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让他属意于我。在那种鱼死网破的形势下,我已无力面对接下来的局面,只好落荒而逃。”
“所以之后的事阿姝姐都不知晓?”平嫣睁大眼睛问,见阿姝摇头,继续道,“他们死了,傅禹被罢官,两人在所有人的非议中,死在了家里。”
“死了?”阿姝难以置信地问。
“你离开后的不久,便死了。”
“怎么死的?”
“众口铄金,抑郁成疾。”
阿姝懊恼地扶着脑门,“我…没想要他死的…”沉吟良久,她蓦然抬头,“那我父母呢?他们还好吗?”
“华恒老爷早些年就去了,老夫人还健在,就是记性差些。”
阿姝原本正坐的身体又松了几分劲,“爹也不在了,想来也是,快二十年了,当我死了也好,不用时时惦念着我…”
平嫣望着她,并没有告诉她华家祠堂将她除了名,反而说:“他们将误认为是你的尸身入葬了华家祖坟,相信你和华氏列祖列宗一样,会在天上庇佑华家,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阿姝酸涩一笑,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怎会知道如此清楚?”
平嫣答:“长乐谱三千,穗谷荡九洲,阿姝姐侄儿的名字,取的是‘乐谷’两个字吧?你应该还不知,如今你的侄儿可是千兰王,对于王室的事百姓多少还是了解几分的。”
“乐谷?怎么会?我兄长绝不会是犯上作乱之辈!”阿姝略显激动地说。
“大将军在围攻昌都之时中毒殒命,至于为何起兵夺王权,想来跟阿姝姐如何来到雪幺谷一样,都是一段一言难尽的故事。”
“原来,兄长也…”
平嫣抬头看看悄悄降临的黯淡夜幕,穿上已经半干的外衣,“天色已晚,我得回谷里去了。不论姐姐信不信,能见到你,是自我母亲去世后,最开心的事,如今有幸交谈一番,更笃定了心中所想,在这世上,阿姝姐就是我最钦慕和欣赏的人。”
阿姝同平嫣一同站起身,“也要谢谢你,告诉我外面的事。”
平嫣真挚一笑,临别时再一次道:“阿姝姐,你真的没做错什么,不必心怀歉疚。”
“那傅禹又做错了什么,需要落得个抑郁而亡的下场?他只是不爱我而已,说到底还是我做得更过分些,可后悔为时已晚。你认为我没错,或许本来就没有什么绝对意义上的对错之分吧,唯心而已。”阿姝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世安,如果在谷里遇到难事,提‘影师’二字,那是我在这里的名号,或许能帮到你,我希望你日后也能行止随心。”
平嫣甜甜一笑,重重地点点头,回身离去时,泪水从眸中汹涌而出,顺着她的脸颊滚落,沾湿了胸前本就发潮的外衣。不知是欣喜遇到了华姝,还是遗憾日后再难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