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薛义亲自去了药园,将正在照看毒虫的钱莱带去了寒洞,以寒洞多是男子,不方便贴身照看平嫣为由,托钱莱照看中毒已深的平嫣。钱莱自是没有丝毫怀疑,立马应下。薛义送她到平嫣房间外,随后带着昨晚那两幅画作离开了寒洞。
毋峰西侧的山脚下,有一条蜿蜒的林荫小道,虽说不如药园温暖宜人,也比毋峰上更加生机勃勃。路的尽头,伫立着一座原木质的二层阁楼,一圈的篱笆围成一个不怎么规则却透着闲适的小院子,院中两位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的女子,正一边饮茶,一边兴致高昂地对弈。
薛义拉开篱笆门,缓步走近小院时,二人均没有察觉,直到薛义走近,阳光下的修长身影映在棋盘上,青衣女子才恍然抬头。
“阿信来啦?”青衣女子温柔的语调中带着暖暖的慈爱,拉着他的手,“先坐,等我跟你姨母下完这盘。”
她的神态颇似冬春景象画作中的女子,想必正是司徒谷主的母亲司徒青仪。
薛义刚刚落座,木屋里走出一个十来岁模样的少女,端着水壶笑盈盈地同他打招呼,“阿信哥可有些日子没来啦,今日可是得了闲?”
“一谷之主,总不能天天围着娘亲转,一年半载的见他一面才是正常。”薛义的姨母身着蓝色阔袖外衫,头也不抬地插话,看起来颇具威严,应当就是老司徒谷主的长女司徒蓝仪。
司徒青仪软软地笑了,“阿姐说的是,过会儿就赶他走。”
“你呀,”司徒蓝仪噗嗤一声笑了,有力地落子,“明明心里想得紧,偏偏故作姿态。”说着发出惋惜的啧啧声,“神魂都不在棋局上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是阿姐棋艺高超,我甘拜下风。”司徒青仪依旧面带春风般的微笑。
“少拍马屁,你是看见这臭小子心乱了,”司徒蓝仪转向薛义,“怎么来了一句话也不说啊?”
“见过姨母,阿娘,阿离。”薛义十分刻意地恭敬抱拳,挨个行礼道,“您二位的棋局正如火如荼,我怎好插话呢?”
“阿信哥也喝茶。”少女阿离端着茶杯送到薛义面前,瞟见薛义放在木椅后的两幅画卷,问,“你带了新作来吗?快给我们看看。”
说着她也不管两个长辈的棋局有没有定胜负,将棋盘上的黑白子分别收进棋盒里。
薛义倒也配合,一边在桌上展开画轴,一边道:“想让阿娘看看这幅画,赏鉴一二。”
司徒蓝仪却满是嫌弃地冲阿离抱怨,“你阿信哥一来,眼里就没有我们姐妹俩了,没良心的小丫头。”
“阿信哥难得来一趟嘛,大娘还要跟他吃醋不成?”阿离俏皮地揽住司徒蓝仪肩头,撒着娇柔声道。司徒蓝仪也只好无奈地摇着头笑笑。
薛戴春的冬春景象画作展开时,司徒青仪不见了之前的笑容,伸出手缓缓触着画上的笔墨,神态略显黯然。
“这是阿爹送给阿娘的吧?”薛义问。
“嗯,”司徒青仪点点头,“我还说怎的找不见呢,原来在你那里。坏小孩,什么时候学会偷拿爹娘的东西了?”她嘴上怪罪,语气和神态却十分和暖。
“想多了解阿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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