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乐谷难以置信地问:“你曾说保护我是一种本能,说恨久了都快忘记我的好,送我绣画,为我练舞,不辞辛劳寻回解药,以及给我的吻和温存,都是骗我的?”
平嫣抹掉泪痕,抬眼轻描淡写地反问:“不然呢?”
华乐谷抬手抓住她的上臂,“相识八年,八年啊,这八年间你对我,可曾付过半分真心?”
平嫣将头偏向右侧,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无情,“我这样的人,不配‘真心’二字,我若对你有情,伤人,亦伤己。”
华乐谷闭上眼睛,仰天发出自嘲的笑声,“我还真是可悲,可悲啊,放在心尖儿上的人,费尽心思推上后位的人,一心想要与之白头偕老的人,不仅是个敌国细作,还恨我入骨。那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救我,为什么?”
平嫣冷笑着看向他,“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国家覆灭,不是比死来的更解气吗?”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华乐谷终于忍无可忍,抬手重重地给了她一巴掌,“我待你不薄,怎得像条喂不熟的野狗!!!”
平嫣倒在地上,晃了晃有些发懵的脑袋,又发出了疯癫的笑声,“我就是野狗啊,野狗落崖命在旦夕的时候你在哪儿?野狗被怡妃派人暗杀的时候你在哪儿?野狗被祁月下红花险些落胎的时候你又在哪儿?野狗倒不知道你怎么个待我不薄法了。”
华乐谷愣了一刻,但立马清醒,并没有被她的话语牵着走,“这些都不是你杀害两个无辜孩儿的理由。”
“人死不能复生,你如今预备拿我怎么办呢?”
半晌,华乐谷才平复了情绪,冷冷道:“招出你们细作组织都有谁,如何布局,在计划什么。”
“华乐谷,你太高看我了,”平嫣缓缓从地上站起,“在世人眼中,我是至尊的千兰王后,可在尤理那儿,我不过是一枚能用则用,随时可弃的棋子。你指望一颗棋子可以看清整盘棋吗?”
“那就说出你这颗棋子的所作所为,以及所有你知道的事。”
平嫣缓步走到书桌前,一边研磨一边絮叨着:“华乐谷,盈盈姐送你的腰带,是我故意绣了个盈字想引你关注,昌都一役我为救你落崖,也不过是赌我能活着向你讨这份恩情,我腹中的胎儿是我害死的,因为我根本不想生下你的孩子,绣画学舞当然是为了恩宠,有了恩宠便更利于我做些出格的事,离间千兰的君臣之义,至于锦儿,也是我命凌栀火烧东宫。听起来是不是罄竹难书?”她说着开始下笔,“你可知?我最在乎的就是活着,活着本身优先于一切,你应该记得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我怕死,毕竟如若不惜命,又何必挣扎求生?这些年在背后伤你害你谋算你,即便不全是我的本意,也其罪难赎。我为容赤奔波斡旋八年,如今也不过余下性命一条。就拿它为你送行吧,也给兰嫣王后一个结局。”
华乐谷接过平嫣递给他的字,“这是什么?”
“任何一个容赤细作都不会招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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