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华乐谷回身冷笑,“事到如今,你还不死心?再信你一个字,我便不配姓华。”
段阳玉率领的容赤军,并没有完全如平嫣献给尤理的计策那般单从昌都的海岸攀岩而上,而是在昌都、呈济、多晖三点齐下,呈济和多晖攀上的近六千容赤军,与昌都内的容赤军里应外合,足以将只有三千禁军的昌都城翻个底儿掉。
六月初九凌晨,大战爆发。
华乐谷身着盔甲,手持利刃,一脚踹开婉心宫门,扔下一句“你自由了”便出门去了。平嫣似乎立刻意识到了当下的事态,提起素衣的裙边跟了出去。
“跟着我作甚?”华乐谷边走边问。
“容赤军是不是从海岸悬崖上来了?”
“是来嘲笑我不听你的谏言,自食其果?”过了宏耀桥,华乐谷一挥手,士兵们纷纷开始上前拆桥。
“王上!”冯天枢气喘吁吁地跑来,“汐妃,汐妃娘娘非要跟来。”
只见安汐曳挺着大肚子在两个士兵的搀扶下小跑着靠近。
“你这是干嘛?不顾及自己总要顾及孩子啊!”华乐谷上前一步扶住她的双臂。
“表哥在哪儿,我在哪儿,没有了父亲,孩子能不能活又有什么重要的?”
平嫣看看两人,默默低下头后退一步。
“莹妃和昭儿安排好了吗?”华乐谷转向冯天枢问道。
“王上放心,已经送出宫了,钟言相会安排她们母女混在出城的百姓堆里。”
华乐谷点点头,转向士兵们,慷慨陈词:“今日,是我不够警觉,害得诸位跟我在这里苦战,但只要千兰王宫在,我华乐谷就在,如若能顶到亚墨援军前来搭救,我便为各位加官进爵,如若不能,阴曹地府我华乐谷为各位当牛做马以报恩请。我与兄弟们同在!”
“与王上同在!”
“与王上同在!”
“与王上同在!”
……
“王上,我们要带着她吗?”冯天枢看向缩在一旁的平嫣。
华乐谷只是瞄了她一眼,淡淡道:“她不重要,告诉青松,守好宫门。”
冯天枢不再多言语,应下后离去了。
“你不会在表哥背后捅刀子吧?”汐曳走近平嫣问。
“那我也得有刀子啊。”
华乐谷一把将汐曳拉到自己身后,俯视着平嫣昏暗的面庞,“汤平嫣,十年,我知道从来都没看透过你,更分不清你哪句真哪句假。往事太多,旧事不提,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提醒我留意海岸悬崖这件事,究竟是为我,还是为容赤?如果我没记错,两年前你便提醒过我一次,但我都没当真。”
“我说了,你便信?”
“就这一次,你说什么我都信。”
两相对望,平嫣浅笑,“不为任何人,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我想告诉你便如此做了,莫说你看不透我,连我都看不透自己。”
华乐谷长叹一声,“你走吧,到对岸去,再见面就是战场上的敌人了,出手即不论生死。”
平嫣摇摇头,并不挪动脚步。华乐谷也不管她,拉着汐曳的手去监看拆桥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