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余氏身后进了院子。南宫芷和司马麟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娘,是不是爹来信了?哎,他们是谁啊?”孙山扒拉掉头上的草,跑出了屋。说话时的神态和语气,跟孙余氏简直一模一样。
见唐苑他们都不说话,孙余氏皱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被她压下了,她催促:“我们家老孙的信呢,还有工钱。不是说了每个月都会送的吗?这都三个月了,只送了一会不说,还不让探视。”
“孙大娘,孙先生出事了,我们此次前来,是想请你去救他的。”
“你小子别乱说话,在乌家堡能出什么事。你们到底是不是乌家堡的人?别是见我们孤儿寡母,就觉得好欺负吧。”
孙余氏说着,就抄起门后的混子,准备将歹人赶出去。
“孙大娘,您听我说完。孙先生,连同进入乌家堡的所有铁匠,都被乌家堡圈禁了。不但要他们没日没夜地赶工,稍有怠慢,便要忍受鞭笞之痛。”唐苑说的沉痛。
但是孙余氏不为所动,听到唐苑的话,她原来的紧张感也放松了。
“又是你们,前儿个就有个大个子来说了一通。你们是不是串通好来骗我们孤儿寡母的,嗯?丧尽天良的东西,见不得我们老百姓好是不是。滚出去,别耽误老娘干活!”
“孙大娘,邻里街坊说您是个耿直讲理的。照我看啊,您不仅泼辣,还会胡搅蛮缠,不可理喻。”唐苑故作生气,甩袖就要离开。
“哎,老娘泼不泼辣,管你屁事。你给我站住,今儿个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看我不拉你去官府评评理。别以为我们老百姓好欺负。”
唐苑心里憋着笑,连上是孩童般的怒容,瞪着孙大娘,梗着脖子指控:“您就是不讲理。”
“你倒是说说,老娘怎么个不讲理法了?”孙大娘站在门口,堵住他们的出路,将棍子往地上一杵,发出“咚”的一声响。
唐苑不服气地说:“乌家堡给你了你们家工钱,我无话可说。但是你们家孙先生的信呢,你们怎么确定心事他写的,又如何确定信中的内容是真实的呢?
你们不确定。但是我说他们被囚禁、被鞭笞,是我亲眼所见。而且,再过几日,他们就会被灭口。再也等不到人去救他们了。大娘,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跟我去看,亲眼去看看那些匠人们受着怎样非人的待遇。”
“你们不是乌家堡的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天边已泛起了青白。司马麟走上前,拉下头上的斗篷,将自己的脸完完全全显露了出来。
“世子爷?”孙余氏大惊,丢了棍棒,颤抖着跪了下去,连忙道歉。“愚妇不知是世子,多有冒犯,还王世子不要怪罪。”
司马麟将她扶起,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乌家堡堡主乃武林盟主,且是朝廷钦定的兵器制造所,就算是我们郡王府,也不能无缘无故就搜查。
暗中查访下来,被请进堡中的一百多名匠人,如今活着的,脸一半都不到。大娘可知,死去的匠人,不是被活活累死,就是被活活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