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鞭,唐苑的后背已经是血肉模糊,迷迷糊糊中,她又想起了前世末了之时,将军府破败的景象。
这一世,祠堂里的长明灯,绝对不能灭。
深夜,唐宁和秦婧处理好唐苑的伤,看着她熟睡,才离开院子。
两人离开后不久,一道身影闪进唐苑的房间。
摸着她发烫的脸,轻轻落下一吻,呢喃:“阿苑,这顿打,我不会让你白挨。”
两日后,丞相大人送葬,满京城的百姓含泪相送。
随着送葬的队伍远去,一张张记录着赈灾银两去向的账目,从天而降。
老百姓看得心里发寒,这都不是小数目。
武合十九年四月,淮南赈灾,白银三百万两,留六成;九月,淮北赈灾,白银一百万两,留六成……武合二十四年冬月,东禹雪灾,白银五百万两,全留。
谁家的账簿?留下来的银子,都去了谁家?
百姓沸腾了,就算是皇宫,也飘满了这种纸。
岳帝勃然大怒,欲将唐宁抓来问罪,谁知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倒了。但是宫中消息很快就被封锁了,宫外无人知晓。
后几日又是太子主政,不见陛下的身影。
“敢问太子殿下,因何多日不见陛下?”
“父皇身体欠佳,在宫中静养。大将军有事,本宫可以带将军传达。”
唐宁笑看着闻人勋,淡声说:“不必了,臣只是担心陛下的病日益加重,心想让阿苑进宫瞧一瞧。既然太子如此笃定,倒是臣多虑了。”
闻人勋闻言,顿了顿,笑着说:“苑儿妹妹医术高超,若她愿意给父皇瞧一瞧,最好不过,还望将军帮忙转告一声。”
散朝后,唐宁被柳泉唤住了脚步。
“将军留步。”
“柳大人。”
“恕柳某冒昧,将军可是怀疑陛下的身体。”
唐宁摇头,拱手道:“大人此言差矣。陛下就不上朝,必是身体不适,又何来怀疑一说。为人臣者,自是要为君分忧。如今陛下身体不适,做臣子的,自然是忧心的。”
“将军所言极是。然为陛下瞧病,兹事体大,令爱总是不能孤身入宫的。不如我等作陪,将军以为如何?”
唐宁笑,拱手道谢:“如此,就有劳柳大人了。”
柳泉摆手:“同是为陛下分忧,应该的。”
第二日早朝过后,星月宫少宫主进了宫,但是被太后和皇后齐齐阻拦。
太后:“明明是将军府的嫡女,偏偏要摆出星月宫的架势,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陛下自有太医院照看,不劳‘少宫主’费心。”
“少宫主”三个字被她要的极重,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讽刺。
唐苑似笑非笑地看一眼太后,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陛下只是中毒了而已,也不是什么重病。看来,朝臣们的担心,是多余了。”
陈皇后心里咯噔一声,而后起身,威严地瞪着唐苑:“满口胡言,陛下一只在凤仪宫,难道是本宫下毒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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