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完了以后,把它送给你。”年伦伸着懒腰,看得出,他好像为了创作这幅画已经很久没休息了。
“我今天晚上在唱歌,你来不来?”朱心洁问。
“来!当然要支持你啦!”年伦恢复了一些精神挫了挫眼睛肯定说道。
“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下好了,省得晚上你还没出门就变成干尸了。”朱心洁说着,随即看了下年伦的房间,房间是很大,可是好像没地方给他睡。
“那我在椅子上趴一会儿好了。”年伦恢复了萎靡不振的声音说。
“不如你去我那睡好了,反正我今天要出去!”朱心洁说前半句的时候年伦小小惊讶了下,但是说后半句的时候,年伦只得哦了一声。
然而误会往往就是这样不经意却又很巧妙的发生的。
就在年伦抱着朱心洁睡过的枕头流拉哈子睡得正熟的时候,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扰了。
或许是睡得太好,或许是自己真的懵圈了,年伦还以为自己在自己的房间,光着个膀子就去开门。然而看到来人是佐藤枫和朱秀娟的时候,睡意就好像被一个炸弹给炸没了。
然而在门外的不光有朱秀娟和佐藤枫,还有朱心洁的继父佐藤一郎。
年伦咽了口唾沫,立马关上了门,以光速穿好了衣服,然后陪着笑脸去开门。就在朱秀娟和自己儿子窃窃私语总觉得朱心洁和年伦关系不正常的时候,年伦赔着笑脸开了门。
该万幸的是,朱心洁此时不在屋里,然而即便如此,年伦也觉得自己好像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们的关系一样,索性也懒得去解释,只说朱心洁出去彩排去了。
佐藤枫神情诡异的看着年伦,年伦一看时间,已经块到七点,就带着他们一家三口来到。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夜色笼罩了整个东京。
寒意袭来,人们纷纷躲进了。
在那里面,却是另一番场景,虽然没有像别人那样挂着大大的海报,可是大家都知道今晚要有谁来。
台上的灯光和曲目在做最后的调试。
小林老板看到年伦来了,特地上前招呼,得知旁边的三位是朱心洁的妈妈一家,更是喜不自胜,安排了一个视野极好的地方给他们,上了几碟小菜,年伦是真的饿了,从中午到现在他什么都没吃,刚上了一碟花生米就啪叽啪叽的吃了起来。
场子里的人越来越多,那个酒吧在当地是一个大酒吧,一直以音乐为主,比起那些满耳吵杂的地方好很多。
今天来的人,看上去很多都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少说有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女,还有一些更大,似乎都是来听歌的。
就在年伦还在想朱心洁等下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正想着,灯光黑了下来。
忽然出现了一个很温暖的男声,身穿黑色礼服的吉田慢慢走上台,台下几个女生尖叫了起来。
曲调安静悠扬,吉田的声音几乎完美,然而到了副歌部分的时候,身穿白色蕾丝裙的朱心洁走上台,头上带着一只白羽毛的装饰物。那是年伦第一次听朱心洁唱歌,她像一只白天鹅一样缓缓走到了吉田的身边,握住吉田的手,两个人的音线几乎完美的诉说着一个故事。
年伦看着台上的两个人,一黑一白,这让年伦想起了那年在湖心见到的两只天鹅,一黑一白,优雅得不可侵犯。那是年伦第一次听朱心洁唱歌,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那声音仿佛生出了魔力让他觉得,他们就是湖心的那两只天鹅。
“姐姐好漂亮啊!”一旁的佐藤枫说。
“是啊,好漂亮!”年伦目不转睛的看着朱心洁,那时在唱歌的朱心洁有多美他自己有多想用画笔描绘下来,年伦的嘴角爬上了微笑。
一曲终了,吉田和朱心洁拿着话筒说了几句,年伦没听懂,佐藤枫说,大致是介绍了朱心洁的身份。
六年了,当初那些听朱心洁唱歌的人想必也长大了吧?
朱心洁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名气,可是因为她的声音有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在当时还是感染了一批人。忽然的,底下有个人再给朱心洁加油,年伦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好,爱你的人并没有忘记你,那便是存在最好的印证。
吉田走下台,台上只留下朱心洁一个人,朱心洁准备开口的时候,不免有些动容,只见她深吸一口气,眼含泪光,说:“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また私を覚えている,私は日本で育ち、ここに私のお母さん、お父さん、弟、私の愛した人と私を愛して。私はこの場所が好き。ありがとうずっと私に応援して、私は最も美しい歌声にお返し。”(谢谢大家,还记得我,我在日本长大,这里有我的妈妈,爸爸,弟弟,爱我和我爱的人。我喜欢这个地方,谢谢你们一直支持我,我会用最美丽的歌声回报大家。)
这时,钢琴曲响起,朱心洁的目光落在旁边旁边那个弹钢琴的男人身上,那个男人带着鸭舌帽,穿着宽松的T恤,身上依旧掩盖不住的是赘肉,可是此时此刻却很安静的在弹着钢琴,那是山口秀一。
朱心洁脸上浮现很惬意的笑容,那首歌是来自的I~海の底から~,从读书的时候朱心洁就非常喜欢这首歌,她觉得每次当自己觉得失落,觉得自己好像快要走到尽头,再也冲不过去的时候,一直都是这首歌陪着自己熬过来,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很感激这首歌,一直很感激她的朋友都没有忘记她。
然而此时她在唱着的这首歌,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秀一,为了所有人。她希望自己的歌声能有神奇的力量,告诉所有人,走出深海,就是人生。
在台下的年伦听着这首I,觉得朱心洁此时好像真的变成了那只白天鹅,在湖中心唱着这首歌,身上有种异样的光,一直吸引着他。
当这首歌的高.潮来袭,一股暖流流到了年伦心里,他仿佛看到了那时因爱成魔的唐女得到了新生,在美丽的湖边看着自己,穿着洁白如光的羽衣,脸上带着笑意。
那一瞬,年伦好像明白了,有时候死亡,并不代表着结束,相反的,他可能代表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