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不到会是让她以后余生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恶心的日子。(家庭伦理就不描写了!)
终于,十八岁的她明白了这世间的险恶,也明白了人心的坏,她也慢慢被腐蚀。
不过,那时她还只是……只是一位可怜人。
在一次家族设下的宴席后,她知道了自己的夫君并不是战死。
当时,她被楼兰城的首领马家看中,被要求侍寝。她没有资格拒绝,也没有商讨的余地。
床第之中,楼兰王马三巡知晓她的身份,在几分醉意下,楼兰王看着身下娇滴滴的美人,似有一种征战沙场的感觉,他笑着说:“徐刚正那小子死得冤啊,要怪就怪他娶了你这么个美人。”
闭着眼睛,流着滚烫热泪的慕容婉约浑身一抖,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为了对方说出真相,慕容婉约做了这辈子让自己觉得作呕的事情。不过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值得的。
她擦干泪水,夹着腿,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间。
楼兰王已经睡着。
慕容婉约回头瞧了对方一眼,昏暗的烛火下,她的眼神里有杀意。
一朵本要开在阳光下的花朵被移到了阴暗之中,日日灌溉它的是毒汁,于是乎它长出了剧毒的果实,若说她是邪恶的,那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将有罪。
“小美人,你知道吗?徐刚正的兄弟们为了得到你,故意将泄露消息给了燕国,他才被包围,力竭而战死。”
凉州的冬天很冷很冷,冷得让人直打尿颤。慕容婉约穿着单薄的衣裳,站在漫天风雪的屋檐下,她回想起刚才楼兰王所说的话,她向自己夫君的亡魂发誓,将要用鲜血去洗刷这屈辱与仇恨。
冰冷的天、已死了的心。
炙热的泪、化不开的愁。
但她知道西凉徐家是个庞然大物,不是她一个弱小女子可以颠覆的。
但她可以用其一生去等待,去谋划,去复仇……
慕容婉约开始伪装起来,她一边用自己的身体换来忍辱偷生,一边去努力读书。
但看着徐家一天天变得强大起来,她知道离自己的目标也更加遥远。
她也明白,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慢慢老去,到那时,她将会失去所有,比死亡来的会更加痛苦。
她不能再等,她开始谋划,开始培养自己的人手。
她爬上过很多人的床,也沾染过很多人的血,但始终难以找到颠覆这徐家王朝的契机。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发现了死囚犯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只要给他们生的希望,再加上自己的身体,便能很好的控制他们。
甚至她派他们去谋杀告诉自己真相的楼兰王,只是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
为了怕泄露自己的身份,她停止了这种愚蠢的行为。也为了得到更多的死囚犯,她向徐家提出了要求,要去酒泉郡做一位典狱长,其对外的说法是自己的夫君是战死在那里,自己想在那陪伴他孤独终老。
徐一刀对其中的事情也了解一二,但只是一个私生子,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而对于慕容婉约提出的要求他问了对方一个问题。
“为什么是酒泉郡的典狱长?”徐一刀后一句的潜台词就是在问,“你他妈想去那里干什么?背后又在谋划什么?”
慕容婉约已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女孩,她明白对方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只是淡淡道:“父帅是要做天子的人,我若继续留在这里,恐会出现兄弟闫墙的事情,难道你不怕以后世人耻笑徐家吗?”
站列两排的徐家兄弟们都是一怔,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
“哼!你是在威胁我?死人可是不会说话的。”
“不!儿媳不敢。只是我的嘴好堵,可这天下人的嘴父帅能全部堵住吗?”
徐一刀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看向自己的儿子们,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看你们干的好事。”一甩衣袖,愤而离去。
慕容婉约如愿已成,等她走出将军府时,才发现自己背后已是一身冷汗。她明白,自己面对徐一刀时还是不能如往常那般轻松自在。
她很了解徐一刀,对方并不是真正的在责备他的儿子们,也知道对方并不在乎自己的这种威胁。
徐一刀答应对方提出的要求只是对慕容婉约的一种轻视而已。
徐一刀文才武略,乃西凉第一人,此人唯一的缺点便是自负。拿我们俗话说就是逼格很高,不屑跟那种没有文化的low逼来往。
而慕容婉约就是故意把威胁摆在台面上说,显得毫无城府。
得到自由的她前往了酒泉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