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庙里有人!我马上警觉起来,把果子轻轻放在地上,手里紧握那个匕首,一步步缓缓地往庙里走去。。。
庙内有个黑衣男子背对着我,正盘腿坐在我那草垫上。头上梳着一个发髻,其余的部分自然的散落在肩上,身旁放着一把长剑,银色的剑鞘上刻着闪着金边的纹路。看这剑的架势,不像是个普通士兵。
那男子貌似刚伸出双手想要运气,突然身子前倾,一口鲜血吐在面前的草垫上。我看见那草垫前端正摆着我的行囊,里面的银色荷花簪露了出来,半掩在衣物间。我心一惊,一个激动,跑上前去拿起簪子、抱起行囊,转身就想乘机跑开。没想到刚转过身,左脚脚腕就被一只手突然抓住,我小腿一酸,一个踉跄就摔倒了。
我这左小腿的伤才刚好,这一摔新伤旧伤堆一起把我疼得直叫唤。我皱紧了眉头,手捂着小腿看向那个男子。那男子低着头,头发垂在脸前,隐约露出嘴角的鲜血。突然一抬头,对上我的眼神,我与他四目相对,震惊不已,尖叫起来!
居然又是那个宋之予!
宋之予也不说话,就那么皱着眉头直愣愣的盯着我,直到我收起叫声才闷哼了一句:“你是想把全天下的人都叫来吗?”
“你。。。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他不是带着西延国的军队攻占了中城吗?如今怎么会一副受了伤的样子躲在这破庙,而且也没有随从?不过他是不是没有认出我来。。。我这么问他,若是暴露了,自己不是更惨?
宋之予没有回答,只是又虚弱的低下了头,握住我脚踝的手也松了下来,整个人卧倒在我面前,面色痛苦凝重。
我一下子没了头脑,前几日还见他风光的在上官府上指挥叛军,如今怎么就这样落魄了。。。我试着摇了摇他,见他没有反应,抓起身边的行囊起身就走。
走出了破庙两步,摸了摸行囊,发现荷花簪没在里面,又想起门口的野果也没带,于是又折了回去。拿了簪子发现地上的宋之予在那嘟囔着“水。。。水。。。”的,竟愣在原地仔细想了想要不要救他一命。
现在外面世道究竟怎么样了我不知道,若是西延国已经占领了这附近,我若救活了他,他应该会记得我的恩情,至少保我一条性命。可是转念一想,不对不对,他虽是原国皇子,可如今已经叛变,我帮他不就是在帮叛国贼,就算侥幸保住了性命,以后原国的百姓知道了也饶不过我。。。
理智还是将我拉了回来,我坚定地点了点头,拿起行囊走了。
走到小溪边,发现左腿被那宋之予一拉,又有些不舒服。坐在那溪头的大石板上休息了好一阵子。坐着坐着,忽然意识到我一个弱女子,靠自己去走这个树林子怕是风险太大,而且就算侥幸出去了,还有没有命逃去宛州?若是。。。若是能找个靠山带我一起出这林子,是不是多些胜算?
思来想去,犹豫再三,我还是用竹筒打了点水带回庙里给宋之予喂下。他喝了水后安然入睡。天色已暗,我生了火,烤了几个地瓜自己吃了。见他还在睡,忍不住自己也躺下了。
睡到半夜,被身旁的稀疏响声惊醒,揉了揉眼睛,看见他坐了起来,正在火堆旁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我警惕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