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德叔似乎故意放慢了脚步,也把单虎和单玲两兄妹给叫住了。
“德叔,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德叔却是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单虎,看了许久之后,他这才开口说道:“像,真像啊!老夫问你们,为何每次翼国公、卢国公他们几人来店里的时候,你们两兄妹就悄悄躲起来。别人没注意到,不过你们俩兄妹的这些小动作可逃不过老夫的眼睛,当初老夫在战场上,那可是斥候出生的,别看老夫年龄大了,但是这双眼睛还是很亮的。”
德叔笑眯眯的看着单虎,他是哥哥,又是男孩子,其实这个现象王石也注意到了,所以他这才让德叔在今天这个时间,将单虎单玲两兄妹叫出去谈谈。
单虎却是不敢直视德叔的眼睛,被德叔看的一下子就低下了头。
“要不让老夫来猜一猜?你们都姓单,可是那二贤庄单雄信之子女?”
德叔一边看着单虎一边轻声说道。
单虎却不回德叔的话,依旧只是低着头,一旁的单玲却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也不对啊,世人皆知,单雄信只有一子,名曰单道真,如今由英国公李績抚养着,并未听说其还有其他子嗣啊。可是老夫观你们兄妹俩这面相,确实与那二贤庄单雄信有那几分相似啊,而且你们兄妹俩平常切菜的刀法,也有那么一点二贤庄功夫的影子。”
这也是德叔最为不解的地方。
德叔之所以称呼单雄信为二贤庄单雄信,而不是称呼其为大将军单雄信,主要还是因为单雄信的那个大将军是王世充给封的,并不是现在大唐王朝的大将军。
德叔两眼看着单虎,似乎在等他说话。
许久之后,单虎似乎决定了什么,终于抬起头,看向德叔,开口说道:“德叔您说的不错,单雄信确实是我们兄妹的先父,只是我们兄妹的母亲只是一婢女而已,被先父宠幸后就怀上了我们兄妹俩,这件事知道的几乎没有几个人。那时候,先父预感到李唐的强大,这天下必将会是李唐的,李唐必将会一统天下,王世充就是秋后的蚂蚱,长不了的,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是先父与李唐有不共戴天之仇,虽有不少瓦岗的兄弟们在为李唐效命,但是先父却是决不可能屈尊去为李唐卖命的,也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不过先父也怕他的子嗣断绝,对不起祖宗,故让二贤庄的一位老人带着先母悄悄的回了山西老家,也不敢住进二贤庄内,只在二贤庄附近租了房子居住,先父则时常派人送些钱财过来。只是没想到母亲生下我们兄妹俩没多久,就传来了先父被杀的消息,母亲悲痛欲绝,再加上生下我们兄妹时伤了元气,不久就撒手人寰了。那位二贤庄的老人负责抚养我们兄妹长大,教导我们读书写字练武,只是天不遂人愿,那位老人也在今春的时候离开了人世,那位老人离世之前,将我们兄妹的身世一一说明,让我们兄妹俩来经常投靠长兄,只是......”
单虎说到这,却是停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来,这块牌子乃是当初二贤庄的令牌,也正因为有了这块牌子,他们兄妹俩这才能够以这小小身躯,有惊无险从山西二贤庄那边来到这京城之内。
“只是我们兄妹俩又怕长兄不认我们兄妹俩,故此就决定暂时不去投靠长兄,奈何盘缠用尽,又没有人家愿意招我们兄妹做工,只得一路乞讨,没成想那天却饿昏在了东家的店门前,幸得东家仁慈,救了我们兄妹俩,还让我们兄妹俩衣食无忧。现在我们兄妹俩也绝了去投靠长兄的念头,只想好好守护在东家身边,以我们兄妹俩的微薄之力,尽力保他一生平安,以报东家的救命之恩。”
王石对他们兄妹俩也确实不错的,吃穿不愁,虽然他们年纪小,不过工钱却也不低,还有人教导他们武功。
“也是个可怜人!”
德叔上前一步,将两个小孩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走吧,跟上他们,咱们早点把东家准备的吃食和钱财给乞丐窝那边送去,明儿个跟东家一起回他老家过年去!”
“嗯!”
这一刻,将心底里藏着的秘密说出来了后,单虎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人也开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