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的光唤醒大地。
白虎昨晚睡得很好,但麦康斯就不是了。
他中途醒了好几次,甚至梦见了父亲带人将雪屋团团围住,把他抓回去关在城堡的地牢中。尽管他知道家里并没有地牢,但噩梦大多都是不切实际的。
马总是醒得很早,麦康斯则一直半梦半醒,闭着眼睛醒醒睡睡。发现白虎醒了之后,他也彻底不想睡了。与其这样,还不如索性不睡了赶紧赶路。
白虎想伸伸腿放松一下,可惜不能。她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最起码先离开这个小屋子吧,天都亮了。”
她看向底下那个进出雪屋的小洞口,洒进来象征着天亮了的光。
麦康斯坐了起来,用手揉了揉眼睛,随后又双手搓了搓脸试图清醒。这种断断续续的睡眠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希望到了另外一个国家后可以睡个好觉吧。
没太睡醒的他迷迷糊糊地说道:“……现在……吧。”说罢,他继续搓着脸。
“嘿,清醒点,有点活力兄弟。亢奋起来。这可是一大早上,新的一天!”
白虎的蹄子跃跃欲试,大概是马的本能。之前在城堡的时候一直没什么远的地方需要去。自己又不能单独跑出去。昨天她才想起来奔跑是多么快乐的事情。
今天一醒来她就迫不及待了。白虎心中呐喊:去哪里不重要,跑就完事儿了!
麦康斯举起左手,打了个响指。雪屋霎时破裂,然后碎成一片片柔软的雪花,“嘭”地一声掉落在四周。朦胧的日光照在一人一马的身上。
白虎马上站了起来,甩了甩尾巴,眼里写满了“我超级精神,我们快点出发”。麦康斯也不是不想出发,只是他在想该如何出发。
掉头回国坐船渡海一定会经过城堡,消失一天的他如果出现,肯定会被家中守卫询问的。那样再出来可就难了。不行不行。
要是继续过边界,走冰原。怕不是又会遇见那头海兽。就算是白天,看清了怪物的样貌,也还是打不过。说不定压根就认不出是什么怪物。一个没有记载、没有传言的怪物被自己出门就撞上了,这也算是另种意义的头彩了。
他想起,传说东麦奇木的边界会有冰灵徘徊,魔力可泣,是自然之母的分支、是与世长存的强大存在,虽然遇到的几率非常小,但人们都说依奉着自然的指令,每个分支都会帮助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们。
可也有人说,它们会要求一定的条件才肯帮忙。大部分都难得离谱。
也是,没有人会因为自己厉害就必须帮助他人。看来找冰灵也是只能想想而已了。
麦康斯正感到为难,突然余光闪过一只白鸟。就像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只一样。又是它!
这只鸟到底是谁的,它要干什么?
白鸟在空中盘旋,像在观察麦康斯。
麦康斯察觉到了,一股无名火窜上来。他随手一抓盘成雪球,站起身朝空中扔去。鸟飞在高空,自然是打不到的。但这雪球一扔,那白鸟竟然径直向麦康斯飞来。
“堂堂老唐尼的儿子,就只会丢雪球吗。”
话音未落,白鸟落在雪地上,它看着就是只巴掌大的白色球球,羽毛蓬松得活脱一个圆毛球,小尾巴上的羽毛坚挺细长。但它的声音听起来像二十多岁的美女子。有时候光听声音就能感觉到一个人很好看。
“为什么你会说话?”
“唷,别只因为你的马不会开口说话——就觉得世界上的动物都不会说话。”它特地拖了个长音,声音更像鸟儿一样婉转动听,煞是惹人心动的女声。
“你是父亲派来追我回去的吗,一只鸟?”
“啧。一只鸟,虽然说得对,但莫名让人觉得很是不满呢。”小鸟黑色的豆豆眼里透着不悦。
随即一阵薄雾在它的周围淡淡地弥漫开来,半遮半掩着它的羽毛。一眨眼的功夫,雾消失了,雾中走出来一个近一米八的高挑美人,火红色的卷发披在身后,几缕发丝悄悄从后背滑落肩旁。她穿着夸张的礼服长裙,上面盘着无数纱圈绕成的玫瑰花簇。一双修长匀称的腿的轮廓若隐若现。
刚刚那几秒,麦康斯明明很认真地看着白鸟,但变幻时却像断片了一样,对那短暂时间的记忆竟然如此之模糊。完全回忆不起来发生了什么,眼前的鸟就这样赫然变成了人。
“这……”麦康斯一时惊叹地哑口无言。
“这就是幻术,最最高级的那种。”女人得意地说道。
麦康斯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是,你不冷吗?”
他快速想到的是,如果女人也有极寒血统,在早上穿这么少也会受不了这种寒冷。自己都穿着最基本的防护。完全想不出如何才能做到这样,所以他特别纠结地第一时间问了这个问题。
因为他真的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哈?”女人惊愕,“安达利亚听说过吗,八国幻术之首?”
“呃……没有。”麦康斯尴尬地摸了摸脖子。
女人一脸不可名状,大声说道:“这你都不知道?我都说了这是最最最高级的幻术了,说明你看到的我并不一定是真的我。也不一定是我现在的状态。可能甚至我本人都不在这,你个笨蛋。老唐尼没教过你这些最基本的生活常识吗,就算对普通百姓不是基础知识,但是你作为战争的后代,这简直是最基础的知识了好吧。简直就是西瓜长在地上而不是树上这种级别的常识。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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