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法菲瑞,该回笼子睡觉了。”微弱的声音,拖着疲惫的身躯,无力地打开了鸟笼笼门。
“鱼……”法菲瑞刚刚开口,就被阿嘉果断拒绝了:“不行。”
法菲瑞生气地扭过身,赌气地大叫:“我今天一个都没吃,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女人。”
谁知法菲瑞的这番话不仅没让阿嘉生气,还让那张疲倦不堪的面容上露出了笑容,阿嘉故意提高了语气问道:“哦?我可没听说我对你有什么责任。我想想,是喂宠物的责任还是喂流浪汉的责任呢?”
法菲瑞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咂咂嘴,想想后说道:“我、我生气了,不理你了,哼我去睡觉了。”边说,法菲瑞边挥翼冲进了鸟笼。
她是个很会找台阶的人,不论是给谁找台阶,啊,真是个聪明人。法菲瑞挪了挪位置后踏实地弯下了细丝般的小鸟腿,眯上了一条黑线的小眼睛,尽可能把拇指大的鸟头缩在犹如毛绒团的鸟身里。不一会儿,她便像巧手艺人的作品一样静止了。
睡得倒快。阿嘉小心翼翼地合上了不带锁的竹笼门,她看向鸟笼后的窗,夜色已然浓厚得抹不开了。今天依旧如此,日日如此。混蛋。阿嘉骂的并非那不透光的月亮和黑得不透气的夜空,她真正骂的是体内的莱乌琪芙,那个辜负她信任的孩子。
阿嘉扶着墙,比老年人还小的步子缓慢地走上三楼,只是三楼而已,哪怕对于真正的老年人而言也不至于如此,可当阿嘉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她累得趴在了地面上,满额头的大颗汗珠汇聚、划过、滴落,她张着嘴巴,大口贪婪着更多氧气,同时也喘出更多的压抑。
“可真是狼狈的模样啊,姐姐。”熟悉的声音在阿嘉的耳畔响起,除了她别人都听不到。
“啊啊,我被一个坏东西说狼狈了,这才狼狈吧。”阿嘉回复着那个声音,随后听到了一声大笑。
“姐姐每天被我折腾的还不够吗,把身体给我,结束这无尽的生命和责任解脱吧,我们共赢。你现在活的是这样的疲惫不堪啊。拼成这样,为了什么?就因为一个信仰的见不到的神明吗。没必要,人是为了自己活的,姐姐。你这样我也心疼……”
阿嘉半睁着眼睛,沉重的眼皮却像机关石门一样只顾着关闭。
好累,睁不开了。
“你什么时候也像法菲瑞一样话多了,莱乌琪芙。既然住在我身体里了,住户意识都没有嘛……”说着,阿嘉微弱的声音也消失在了微弱的烛火中。
“终于,桀骜的羊累趴下了。是时候了,终于是时候了。”
莱乌琪芙呢喃,只可惜唯一能听到她声音的人也已经睡去了。但这位艺术家认为,一出好戏不在乎是否有观众,而是故事如上帝般永恒存在、如春花般热烈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