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轻吹过,撩起了顾南浔额前细碎的发。
此刻的顾南浔正一个人躺在了松软的沙发上,那沙发被他躺塌陷下去一块,咬了一-口放在一旁的饼干后,开始拿起手机做刚才还没有完成的任务。
[每日打卡,任务完成]
看到这样的标识后,顾南浔却叹一口气,以为这长假能让他静下来看书,却没有想到,做啥都觉得没有意思,还不如躺在床上睡大觉。
浪过了一日又-一日后,却又觉得这样的生活,无趣极了。
这样的情绪,一直到季景斐的到来才有所减缓。
当然,也不是因为他们两人关系有多好,事实上,他们两人的关系也就跟周瑜和黄盖差不了多少,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顾南浔不是不知道他们不过是塑料兄弟情,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这就是你给我买的雪碧?”
接过了季景斐手中提着的酱油,顾南浔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压制住了那股子几乎就要从胸膛里钻出来的怒气,那怒气如有实质一般,已经化作了被锁在笼子里的恶鬼,只待那笼子被人不小心给打开的-天。
“你不是让我去给你买酱油吗?”
“都快要到十二点三十五分钟了,你还不走?”
“哦。”
我不气,不气。
顾南浔伸手一指门口,“慢走,不送。”
季景斐看了一眼外头黑压压一大片乌云罩顶,遮不住的昏黄的路灯灯光透了进来,不知死的虫子挣扎着冲向心中的圣地,不停冲锋,战死了一一个又-一个。
“…….你还记得三年前吗?”
“不记得了。“顾南浔可不打算让他开口,这人一开话头就像是水龙头坏了一样,冲锋陷阵般,就像是堵不住的洪水,不住地往外头喷水,说是龙王的亲戚怕是都没有人反对。
“那时候你是个月光族,你还记得不,你没有钱吃饭,六毛钱一块的馒头都吃不起,但是你又不敢去找那些女魔头借,她们折磨人的手段可多了,到现在我都如数家珍一般,可以跟你掰扯掰扯几.“季景斐说到做到,开始连珠炮似的滔滔不休。
“但是班上的那些个男生一个个都是泥菩萨,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有那个心情顾得上你?还不是我,我那个时候去外头做兼职,运气不好,有你这么一个舍友,之后我兼职赚来的钱,一半都落入了你的口腹之中,你现在倒是长出息了,要赶我走!”
顾南浔:“…...”
理智去他妈!
他怎么就忘记了季景斐这货的隐藏属性。
每个人都会有不为人知的那一面,平时所展现的算是比较固定的属性,但是背地下的东西可能会更加接近于真实。顾南浔可没有探究人心思的想法,这都是这家伙喝醉了酒之后抱着一根电线杆子不住地哭诉暴露出来的。
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是抱着一根电线杆子哭诉的季景斐可怜,还是那根无缘无故就被人给抱住哭了一顿的电线杆子可怜。
但是仔细想来,好像还是他最惨。
“乖儿子不哭,爸爸爱你。“顾南浔脑袋-热,-把拍上季景斐的脑门,摸了-把毛,“哎哟这毛挺顺的,跟你家大黄一样。
“…....它叫大王。“季景斐再次强调。
“你不觉得大黄更加适合它的气质吗?“大王是个哈土奇,开始是被当做金毛来培养的,所有的狗中,季景斐对金毛情有独钟,这可能是因为金毛天生便知道怎么讨人喜欢。
不像哈士奇,除了拆家,就没有别的能为了。
“对了。“顾南浔忽然一脸严肃,“你说的那个一定跟我聊的来的人,到底是谁,诶你别这么看我,我本来是很不感兴趣的,可是我一想到你以前好像没有这么信誓旦旦的说过什么,我就觉得有点儿好奇。
“一个三流女演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