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个数字应该很大,对方又预订而未付款,筹粮风险很大。”县长毕竟是一县之长,想得周到。
“如筹粮风险大,就不用筹,反正他们还没给钱,给他们打个电话,叫他们先付款,后筹粮。”村主任见县长犯了难,也就讨好地献计道。
“这怎么行?”县长似乎对下属的无知大为不满。
“怎么不行?”村主任疑惑地看着县长:“不就是洋佬开的一张破纸片么?”
他还不知道这张破纸片的分量,有可能是某些洋人的一个陷井,弄不好全村人的家当赔进去也没理可辩。
“你不知道哇。”县太爷有点不悦:“如我们不按时付,这张破纸就成填不满的无底洞。”
三人无语,这才搞清这张薄薄的纸的分量。
这可怎么办?村主任开始抱怨起冯凯来,说真的,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怎么会是上级派来的人?即不是村干部,也不是乡领导。
简直拿全村人的生命开玩笑!说他是上面派来的人吧,可没有一点半儿官职。
说他是人才吧,可他什么也不会干,只会铡草。
现在倒好,把全村人的活路给掐断了。
真是扫帚星啊。他只配在县里扫街头。
冯凯这下傻眼了,当时他没想到这事如此复杂,一个堂堂的县级单位,连50万吨玉米也筹不起么?
“这些老外莫非是骗子?”他开始感到这事不简单,不由地担起心来。
“不象是骗子。”县长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阵订货合同,肯定地说。
“还是打电话问问吧。”村主任现在顾不上面子了。
“也行。”县长觉得村主任的提醒不无道理,立即把秘书叫进来,让他打个电话问问。
县政府秘书立即到隔壁打电话,问那老外能否先付款。没想到那老外接而不答,过了一阵,答话的成了那场订货会组委会的。
对方打着官腔,扔出一阵硬邦邦的话:穷光蛋不配与那位外商订合同。
听罢秘书的话,县长气得七窍生烟。但又很无奈。因秘书还附上一句话:该展销会是省一级单位筹办的,其组委会由省直属机构相关部门选出的人员组合而成。
也就是说,是省府机构。
他这小小的县长惹不起,只能忍气吞声。
“这可什么办哪。”村主任听罢,急得抓耳挠腮。
“不用急。”县长故作镇定,向眼前的二位摆摆手:“没事。”
县长这么一认真,宴席也成了冷场,草草结束,道理大家懂得。
不管怎样,县长还是县长,心里不快也得体察民情吧?他派小车把二人送回村里。
一路上二人默默地想着心事,一声不响。村长感到自己摊上事了,做好了受处分,被罢免的准备。
冯凯呢?他也似乎感到自己害了全村人,担心村民找他闹事。
被众多的人围困是什么滋味?
说不定挨耳光。
也可能被打的鼻青脸肿。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想着想着,他也开始抱怨起自己的原体来,是他打错地址代码才导到自己落难的。
他和自己其实同一个人,怨谁?
他现在倒是盼着原体发现出错而来找自己。
可远水难解近渴啊,等他只是一种幻想。
50万吨白玉米,到底多大,他也不清楚,毕竟是天外来客,对人间的这类事,本来就不懂。
不懂,却硬着头皮办这种冒险的事,悬哪。
可现在怎么办呢?如不能按时筹集,到时构成违约,将付一笔巨额违约金。
要明白,筹集粮食也需要大量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