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乘风干脆抓住萧六儿的肩膀,又惊又疑道:“六儿,你说在师爷身上见过这种纹身可当真?”
“真的啊,”萧六儿懵懂点点头,不明白少爷为何会有这么大反应,“那次我去送东西,师爷刚洗完澡,一不小心就看到了······”
“好一个不小心!”萧乘风赞许拍了拍萧六儿的肩膀,“差人去把刘师爷请到书房来,就说少爷有事要与他商议。”
“哦。”萧六儿虽是摸不准少爷想干嘛,却还是听命去找师爷了。
顾若细想一下便理清了当中的关系,先是门外莫名多了具尸体,接着又偷偷去挖了上任县令的尸体,衙门师爷身上却有着同无名尸体想同纹身,想来应是大有文章。
萧乘风拂了衣衫坐了下来,桃花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喜意:“真是天助我也,本来还以为要费好些功夫,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关键线索。”
杜攸宁垂着眸子没有言语,总觉得事情不会太过顺利。
就这说话的当口,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萧乘风心道不好,刚站起身就听萧六儿喊着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因着冲的太大力收不住步,萧六儿一头窜进了萧乘风怀里,哭丧着脸道,“师爷他出事儿啦!”
“什么?”萧乘风顾不得其他,急急问道,“他人在哪儿?”
萧六儿喘着粗气道,“在后院······”
杜攸宁大步跑了过去,萧乘风紧随其后,顾若扯扯抹汗要往外走的萧六儿,出声问道:“师爷他怎么了?”
萧六儿很是心有余悸,边走边道:“被抹了脖子,身上地上都是血。”顾若没有再言语,跟他一起跑了过去。
后院的积雪被人清了大半,泥土湿润,有些泥泞。刘师爷躺在地上不住抽搐,鲜血从他脖子上喷涌而出,汩汩似红溪。他绝望地瞪着眼睛,颓然地伸出手捂住脖子,疼痛与恐惧毫不留情啃噬着他心,让他不得安宁。
衙役、门房乱作一团,有嚷着去请大夫的,也有想要帮刘师爷却不知如何下手的。杜攸宁赶过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他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伸手扶起刘师爷,才发现伤口外翻,凶徒是下了死手。
萧乘风跑上前去,直喊人叫大夫,扯着刘师爷的衣服焦急道:“师爷你撑住,大夫马上就来了。”
刘师爷艰难地转了转眼睛看向萧乘风,一手拽住了他的衣襟,艰难地吐了一句:“账本······书······”
萧乘风听得一头雾水,直道:“什么账本?”
杜攸宁见刘师爷气息越来越弱,忙问道:“谁害了你?”
刘师爷动动嘴,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双手忽地垂了下来。萧乘风很是急躁,对着衙役吼道:“大夫怎么还不过来?”
“不必了,”顾若看着刘师爷那已然散大失了焦距的瞳孔,微微叹了口气,有些不忍道,“他已经去了。”
萧乘风攥紧了拳头,看着死不瞑目的刘师爷,伸手替他合上了眼,一股无力感从心底升腾而上,转眼又变成了愤怒。
杜攸宁收回手站了起来,冷眼看向众人,神色冷然:“可有人看到凶手?”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齐齐摇了头。
杜攸宁又道:“谁第一个发现师爷在此的?”
门房犹豫站了出来,颤声说道:“是小的。”
“你且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
门房点点头,弓着腰说道:“小的本来在院中铲雪,觉得口渴就回屋喝了点水,再一出来,就见师爷倒在这里,浑身是血。小的吓得忙招呼人过来,可巧六儿哥来找师爷,再之后,六儿哥就跑去找来了大人······”
“可曾看到可疑的人?”
门房摇摇头,仔细回忆道:“小的看见师爷时,他已经受了伤,身边并无他人。”
萧乘风冷笑一声道:“难不成师爷自己在这儿抹了脖子?衙门这么多双眼睛连个疑凶都没看见,难不成那凶徒会隐身不成?”
萧乘风一向和颜悦色,众人哪里见过他这般色厉内荏,当下低了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萧乘风见状更加郁结,正要拂袖走人,就听一衙役拘谨开口道:“今儿个有人来找过师爷······”
“谁?”
“就是大人那日见过的老更夫,他说有急事要找师爷。师爷得了信就把他叫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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