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继续看下去,众学子脸都绿了。
“赵跖非不想战也,实是不能战也,为了满足夏兄求战之心,小弟我想破了脑袋,听闻齐洲济水之南有一郎中,能解百病……”
“小弟为解决跑肚拉稀之隐疾,今日清晨就启程,也请夏兄莫要追赶,夏兄见到这封信时已是正午,小弟已经走远了,还请见谅。”
“小弟字字发自肺腑,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众学子总算明白了夏腾龙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实在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付东来也哭笑不得,跑肚拉稀,亏你赵跖能想出这么个荒唐的理由。
文采斐然,作为灵溪才子,怎么人品就这么让人不敢恭维呢……
——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一场罕见的雷雨过后,乡间的小路变得异常松软,轻轻用脚一踩,地下就留下泥泞的印痕。下午呼吸着沁人心脾的清爽空气,如同一阵凉风吹过般舒服。
齐洲没有冬季。
华夏十二洲,除了辽洲、西凉之外,其他地域都没有寒冬,只有辽洲修士和罗刹国蛮修才会穿着厚厚的兽皮袄——罗刹太冷了。
汶阳府刚过了秋季,天气就已经回暖,只有时不时一场雨才能冲刷空气中的燥热。
葱翠的田野就像涨满绿色的帆,把漫山遍野的风景融入画中,轻雾缭绕炊烟袅袅,雾罩得灵溪幻境迷离……
再往南走二十里,就彻底出了灵溪派地界了,从这里开始,也就再看不到波澜壮阔的三百里灵溪。
“阿嚏!”
跑肚拉稀的罪魁祸首赵跖仰头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
“肯定是夏腾龙那厮在骂我……嘿嘿。”
赵跖心中偷笑,迫不及待想看夏腾龙暴跳如雷的表情——这个好战的武疯子生起气来可不得了。
这是赵跖入灵溪派以来第一次出远门。
从任务榜放榜之期开始,就有灵溪学子陆陆续续接任务出门,赵跖也不例外。
赵跖接的不是战堂任务,也不是礼堂任务,而是众学子避之不及的秘堂任务。
七百年前,灵溪派四堂分器堂、礼堂、刑堂、战堂,并没有秘堂的说法。直到前宗主梁施设立秘堂,而且将礼堂和刑堂合为一体,才逐渐形成了四堂分庭抗礼的格局。
从前的灵溪派各个堂口的实力是非常不均衡的,尤其是礼堂,有名无实,礼堂弟子只能做一些枯燥的迎宾杂务。而战堂和器堂的势力又过于强大,战堂虽然人少,但无一不是战修;器堂弟子人数众多,而且天天接触珍稀材料,引得一众内门弟子对礼堂无人问津。
所以梁施大刀阔斧的将刑堂和礼堂合为一体,合并后的新礼堂集刑法、律令、礼仪、外事为一体,油水虽少,权力却大。于是礼堂终于能和战堂器堂平分秋色,连第五个堂口外堂都是礼堂衍生的分支。
秘堂,是灵溪派最神秘的堂口。
四百年前,梁施设秘堂,本意是专门搞渗透、缉拿、打探消息的任务,结果秘堂所涉及的范围越来越大,逐渐发展为监视整个汶阳府地界的特务机构。连灵溪派内部各堂口都安插着秘堂的弟子,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
梁施深知秘堂的能量,所以将整个秘堂牢牢掌握在手里,秘堂只有堂主而无副堂主,由宗主亲信担任。秘堂堂主虽然修为不一定是最高的,但对灵溪派宗主的忠诚度却无出其右。
后成宜然守成有方,到了陈无宇这一代,秘堂更发展到了巅峰,堂主杜修完全是陈无宇的傀儡,听说连本命三魂都掌握在陈无宇的手里。而数十年前灵溪派那场大清洗,就是陈无宇发动的,主要针对秘堂的权力交接,所以前任秘堂堂主才在党争中尸骨无存……
秘堂是双刃剑,一不小心就会反伤己身,所以陈无宇青锋暗藏,秘堂弟子只针对其他各派,将约束本派弟子的任务放权给了礼堂,这才使灵溪派拜托了秘堂尾大不掉的弊病。
战堂任务多涉及打斗,礼堂任务多涉及外事杂务。而秘堂任务则不同,多是一些打探消息、探查敌情的任务,动辄跋涉数百里,没有几个学子会接这样的任务。
但赵跖可不是简简单单为了完成灵溪学子任务,他只需要应付过灵溪学子每年一次雷打不动的任务要求就可以了。
赵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件事在他心头萦绕了四年,关乎自己今生的身世、家族的存亡,以及夏叔临终前的嘱托……
原本赵跖也不想接秘堂任务的,但是挑遍了灵溪学子任务榜,只有一个调查山村失踪人口的任务在汶阳府南部。
汶阳府东西长而南北窄,东西横跨万里,南北也有四五千里的地界,灵溪派在汶阳府中部偏北的位置,这一中枢地位也成了灵溪派执掌汶阳一府的地利。
但东西南北鞭长莫及,许多跨度太远的冗杂任务,内门弟子不屑于做,只能指使周边隶属小派自行解决,或者干脆放在任务榜让学子混功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