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夏正阳一把揪住孙管家的衣领,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孙汝忠都能感受到夏正阳口中呼出热气腾腾的气流。
孙汝忠哭丧着脸道:“家主,三小姐她、护身符碎裂,可能遇到不测了!”
夏正阳脸色铁青,嘭得一脚把孙汝忠踢倒在地,像是被激怒的狮子,吼道:“把夏书兴和夏书凝叫过来!”
“是!”
“带上锁神符!”
“哎!”
孙汝忠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两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进来。
“叔父!茶茶她……”
夏正阳阴沉着脸道:“不必说了,书凝,你命阁取了茶茶的命灯出来,马上用锁神符寻她。”
“小侄听命!”
夏书凝接过锁神符,转身出了内堂。
“书兴!”
“伯父,侄儿在!”
夏正阳脸色微微抽搐,取出一道青色令牌交到夏书兴手上:“等书凝查到了,领一队黑衣把茶茶给我带回来!你记住,我要她完好无损的回来!”
“是,书兴定不辱命!”
“去吧,去吧……”
夏正阳束手看着空无一人的内堂,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身体缓缓坐到在椅子上,仿佛整个人苍老了百岁——
“孙汝忠!”
夏正阳朝堂外喊了一声,孙管家浑身颤抖的跑了进来。
“老、老爷!”
“那四个看着茶茶的下人呢?”
“回老爷,昨日他们刚领了鞭刑,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
“都宰了。”
“哎!”
孙汝忠心中一凉,也只能听命。
夏家内堂传来阵阵叹息之声,夏正阳毫无形象的坐在门阶之上,捏着一个小小的香囊默然不语。
……
“茶茶,今天有没有好好跟孙管家学制符啊?”
“没有!”
“没有?”
夏正阳佯怒道:“茶茶什么时候学会偷懒啦?”
“嘿嘿!爹爹,你瞧!”
夏之茗梳着两个羊角辫,大眼睛眨呀眨的,手里举着一个绿色香囊塞到了夏正阳手里。
“茶茶今天没制符,做了这个。”
“这是什么?”
“这是茶茶给爹爹做的香囊,听王家姐姐说,里面的安神草还能滋养神魂呢。”
“哎,茶茶真乖……”
夏正阳捏着女儿的小脸,逗得小女儿咯咯笑。
……
这个香囊是七岁的夏之茗给自己做的,夏正阳不擅表露感情,在家中总是板着脸,只有面对这个乖巧的小女儿时才会露出慈爱和宠溺的神色。
“叔父!”
手持命灯的夏书凝快步走进内堂,对夏正阳恭敬道:“妹妹的命灯完好无损,但是……”
“说!”
“但是锁神符找不准确切位置了,只能知道,茶茶还在汶阳府,应该在济水之南……”
夏正阳拂袖道:“我不管是在汶阳府还是在济北济南,你和书兴一定要把她给我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好吗?”
“是!”
夏书凝斩钉截铁道:“小侄定不负叔父嘱托!”
夏正阳拍了拍夏书凝的肩膀,叹道:“拜托你了。”
夏书凝忙道:“叔父折煞小子了!夏之茗也是我妹妹,我这个做哥哥的一定会尽力将他带回来的!”
“去吧……”
夏正阳看着夏书凝走去的身影,眼中现出阴厉之色。
夏家人丁兴旺,夏正阳同辈兄弟就有四个,大哥死得早,自己排行老二,自然而然顶上了夏家的家主之位。而夏书凝和夏书兴就是大哥夏正明的儿子。
夏书凝很能干,夏正阳交给他做的事一般做的很稳妥。虽然天资只有玉门六转,但勤奋刻苦,无论是修为还是制符之术都算优良。
夏书凝性子沉稳,很少出差错。如果是自己的儿子,夏正阳都考虑要不要把家主传给他,可惜,他是大哥的孩子。
夏正阳能够肯定的是,夏之茗性命无碍,因为命灯燃烧正旺,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模样。但是夏之茗没有受伤,而护身符却碎裂,只能证明一件事——她遭遇了不可匹敌的对手,至少也要在金丹境界以上。
以夏之茗的机灵劲儿,一般筑基修士根本伤不到她,所以夏正阳思前想后,怎么看这都是一场对自己女儿有预谋的狙杀……
到底是谁呢?
整个汶阳府的金丹修士屈指可数,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捋夏家虎须?
可怜天下父母心——夏正阳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世上有屠龙枪这样的法器,他只当有人劫持了自己的宝贝闺女。
夏正阳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喃喃道:“是时候见见那几个老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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