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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身长六尺,一脸的横肉,豆子大小的眼睛圆睁着,有点凶恶,也有点滑稽。
三个人瞠目结舌的看着脚下的断肢,那胖子气得浑身哆嗦,颤声道:“夫……夫人!”
“是谁、是谁杀了我夫人呐——”
马文浩跪在地上,涕泗横流,抱着老板娘光秃秃的身子嚎啕大哭。
“你就是马文浩?”
赵跖一脸倨傲的望着马文浩,马文浩抬头道:“你是何人?我夫人是不是你杀的?”
“是我杀的,那又如何?”
赵跖倚着大厅的柱子,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仿佛杀的不是人,而是捏死了一只蚂蚁。
“你……你!”
马文浩的伸出的手微微颤抖,满脸涨红,一脸痘痘仿佛要炸出来,哭声道:“你还我夫人命来!”
只见身后的两人踏步向前,这人生的瘦削,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正色道:“小小年纪为何如此凶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赵跖定睛一看,居然是两名炼气十层的修士!
不过,还是不够瞧。
只见赵跖周身灵气翻涌,整个长袍顿时鼓鼓囊囊,发带无风自扬。
炼气九层!
两个修士瞳孔微缩,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关城还能见到这等修士——而且还这么年轻。
两人对视一眼,滴溜溜放出两把飞剑,欺身而上。
“呔!”
赵跖有意要试一试两人的底,不用刀气,解牛刀一横,斜着砍向两人。
“铿!”
刀剑相撞,火花四溅。
两名修士“腾腾腾”连退三步,那高瘦的修士吐出一口浊气,惊疑不定道:“大派弟子?”
“呵呵,算你们有眼光。”
别看这两个人是炼气十层,但就灵气的精纯度而言,比起赵跖来是天差地别。散修与世家子弟的一个重要区别,就是没有大派功法和师长打底,散修的灵气始终驳杂不纯。
这也是为何同样是炼气圆满之后,散修筑基千难万难,而世家子弟却轻松许多的原因——就像盖一座高楼,地基都没打好,还怎么增砖添瓦?
赵跖大喝一声道:“灵溪派办事!闲杂人等通通滚开!”
那两名修士顿时面如土色,颤声道:“你是……灵溪派弟子?”
赵跖不耐烦的举起灵溪铭牌。
“果然是灵溪令牌!”
两人看清之后,那高瘦修士忙躬身行礼道:“小人孙自德,这是舍弟孙天德,不知道大派上师莅临,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
孙自德前倨后恭的态度让赵跖看得恶心,连抱着老板娘残躯的马文浩都惊掉了下吧——平日里眼高于顶的两位仙师,怎么现在就如耗子见了猫?
其实也不怪马文浩不理解,就是赵跖,因为常在灵溪派的缘故,也对修真界的隐形等阶一知半解。
孙家兄弟只是散修,四十多岁了还卡在炼气十层不得寸进,一无背景,二无灵石,只得自甘下贱,被马文浩聘请“震楼仙师”,为与凡人厮混在一起作威作福。
没错,自甘下贱。
修真界,地位最低的不是卖身为奴的管家仆学,而是被凡人聘请去看家护院的“仙师”。
因为如果在大家族为奴的话,毕竟还有可能获得家主的赏识,仍然有突破机会,就像是徐文柏的仆学徐全,二十年内筑基也是没问题的。
但是去做世俗的“仙师”却完全不同了。
每年靠几万两银子过活,接触的人圈子再也不是纵横御空的修士——看起来风风光光,实际上这种修士已经脱离了修行的正途,你都混到给凡人做保镖了,有哪个修士还看得起你?
一入凡界深似海,从此不得进阶。
像孙家兄弟这样的散修其实不少,他们一般都是自知修行无望,才整日里浑浑噩噩的收点保护费过活——
灵溪派弟子,那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天才人物。
即使是灵溪派外门弟子,因为功底扎实,同样是炼气十层,打他们两个散修根本不在话下。
更别说整天泡在灵液里的赵跖了,孙自德还算见识不浅,一刀被震退,他就感觉出赵跖绝不是像自己一样的散修——那种精纯的灵气是自己这样的人一辈子都练不出来的。
赵跖皱眉道:“知道了还不滚?”
“是!这就滚,这就滚!”
孙自德点头哈腰的,没有一点身为修士的觉悟——没办法,灵溪派可是汶阳府的龙头老大,哪个不长眼的敢惹?
心中诽腹不已:这小子才多大,怎么炼气九层就有了灵溪派内门的铭牌?
这其实是赵跖从洪胜海那里偷偷“嫱”来的,反正他文试第一,内门弟子是没跑的,洪老头儿也就没在意,此时拿着灵溪派的名头作威作福,还挺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