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小手一摆,一副架鹰牵狗的纨绔子弟模样。
“这次要买多少啊?”
“看心情咯——”
“你们女人的衣服买这么多穿得下么?”
“怎么会穿不下?我还嫌少呢,每天都没衣服穿,真是太愁人了——”
“那可真是难为您了。”
“走,姐姐带你挑几件好看的衣服,你这一身也太丑了。”
“……”
这件衣服不是你让我穿的么?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一个时辰之后,赵跖呆呆的看着自己这一身行头,觉得夏之茗好像不那么可恨了。
身高七尺,着一袭绣着绿纹的淡紫色长袍,一尘不染。袍脚上翻,统统塞进腰间的白玉带之中;脚上穿着犀兕白鹿皮靴,外面罩着一件亮绸面的纯白色对襟齐腰袄背子。
一头乌黑色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青色丝质冠带,还在下面系着一个流花丝带结。
左佩刀,右备容臭,烨然若神人。
这还是我么?
赵跖揉了揉眼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穿着这一身能直接去演贾宝玉了——
人靠衣服马靠鞍,自己怎么从一个剽悍的盗匪,整成了这种面若桃花的小白脸?
不过看起来真不赖——
“赵跖,换完了吗?”
一声清脆的女声从屋外响起,把赵跖“孤芳自赏”的思绪拉了回来。
“换、换完了。”
赵跖答应一声,忙从里面出来,望着眼前这人,愣住了。
只见她抿着嘴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双目犹如一泓清水,身形纤巧削细,面凝鹅脂,眉如墨画,神若秋水。
尤其是那一身翠绿的裙子显得格外夺目,如雨打新荷,说不出的空灵轻逸。
赵跖嘴巴张得大大的,好久合不拢,直勾勾的盯着这张俏脸。
“怎么,没见过女人嘛?”
夏之茗啐道,被看得久了,脸颊微红,推了赵跖一把。
“看过、看过。”
赵跖讪讪笑道:“夏大小姐原来生的这么好看。”
“什么叫原来生的好看,我一直好看,你没发现而已。”
夏之茗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赵跖腆着脸问道:“夏大小姐,我这一身怎么样?”
夏之茗绕着赵跖转了一圈,沉吟道:“还算马马虎虎吧,不至于在大街上丢人了。”
赵跖愕然,什么叫“还算马马虎虎”,简直是帅爆了好不好?
不过看你长得漂亮,老子不跟你计较——
“还有——”
夏之茗回头道:“这两身衣服价格不低,你储物镯的那点灵石应该是付不起,我就帮你付了,到现在你一共欠我……五万一千三百灵石!”
什么?
赵跖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就这两件破衣服,就值两千多灵石?
夏大小姐不会是被人宰了吧?
看着赵跖的样子,夏之茗心中偷乐:“好吧,看你请我买了这么些东西的份上,衣服我就不收你钱了,你还是还我五万灵石就行了。”
等等!
赵跖愕然道:“什么叫还你五万灵石?难道之前给你买的簪子、珠宝、首饰、玩偶都不算了?
夏之茗一脸惊讶:“难道这些不是你陪我逛街请我的么?”
“……”
你妈的。
赵跖很想当街暴打夏之茗一顿。
但他还是屈从了,毕竟这么个长得千娇百媚的小姑娘,打坏了自己都觉得可惜。
两人走在汶阳城的大道上,引得不少行人驻足观望,赵跖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浑身绷的不自然,这一身行头,实在是太出众了些——
但是夏之茗好像还挺喜欢这样的,这是汶阳城,没人敢在汶阳城闹事——灵溪派也不行。
“咱们去那边看看。”
“好。”
赵跖机械地答了一句,只要不花我的钱,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只见人群中,围坐着一个身穿长袍、模样干瘦的古怪道士,长袍上还绣着一个硕大的八卦图,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这样的打扮,着实有些惊世骇俗了些——
毕竟修真界的修士,都是广义上的道士,衣着打扮除了头顶上的发髻之外,不会弄得这样花里胡哨,而眼前这人,不像是修士,更像是准鬼画符的神棍——
只见那枯瘦道士身边还挂着一块白布,十几个大字横在上面——
泄天机指引迷路君子;
漏阴阳点拨久困英雄。
好家伙,这不就是算命先生么?
汶阳城怎么把这种人放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