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缘?”她将神念收回,阴神一晃便投入了玲珑塔中,玲珑塔并无排斥,而是渐渐缩小,变成如拇指大小的一座精致小塔。
虞璿之前将万鬼阴池收在阴神脑后,阴神投入玲珑塔时,似乎是天然排斥,那万鬼阴池便掉落了出来,自动飞回本体这边。见收服玲珑塔这件法宝大有机会,虞璿也微微有些欣喜,无论如何,得到一件厉害的宝物,她便能多出不少御敌防身的手段。
她试着放出一道混元真气,洗练了玲珑塔的一重禁制,虽然祭炼这几重禁制,并不能凭之掌控这件法宝,但这件法宝并不曾反抗,便说明大有机会。只是虞璿心中仍然有些狐疑,觉得有些古怪,她出声问道:“你既然是真形级数的法宝,自然能够幻形,为何不肯出现一见?”
那玲珑塔也并不回言,只是自动飞了过来,便如适才虞璿的阴神绕着小塔试探一般,这小塔也绕着虞璿转了几圈,仿佛也在打量评估她。而溪山行旅图则是万分紧张,一直在虞璿耳边叫嚷:“主人,这玲珑塔投诚的心意十分不诚!要是真心认主,就该马上出来纳头就拜,再奉上核心禁制!才是做法宝的道理!”
玲珑塔绕着虞璿研究了好几圈,在空中停顿了好一会,似乎颇为迟疑,忽然,地壳一阵猛烈的摇晃,那阴煞冥河仿佛被外面什么牵引一般,少了玲珑塔的压制,这条阴煞冥河便仿佛长鲸吸水般,化作一条细细的水流,向上直冲出去,土石都是一触即融,同时那些被镇压的幽冥鬼龙,凶横魔物,也都蠢蠢欲动。
溪山行旅图高声叫道:“不好了!外面的黄泉黑莲要造反!”就在此时,那玲珑塔猛然化作七彩流光,投入了虞璿体内。
虞璿只觉得识海中大放光明,无数玄奥字符飞舞流动,仿佛一种混沌初开的苍茫意境,充塞天地,分割阴阳,定划八方,虞璿只觉得元神仿佛浸润在一半温暖一半清凉中,急速壮大。
只是,这种飘飘然的感觉没多久,她便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虞璿只觉得周身如堕烈火,一忽儿又化为寒冰,这种极端矛盾的幻觉,却又无比真实,饶是虞璿心志坚定,额上也冷汗涔涔。
不过是数十息之间,她虽然瞧着还是好端端的一个人,实则内里筋骨经脉血肉已经搅得稀烂!虞璿凭着法力,强行令其愈合,但她识海里的那一道玲珑塔光芒所在,便强行将肉躯撕裂!
溪山行旅图急的不知所以,也顾不得害怕,大叫道:“玲珑塔你给我出来!这卑鄙无耻的货色,不认主也就罢了,竟然出手暗害!亏你还是真形法宝!老子都为你蒙羞!”
这溪山行旅图器灵虽然跟着虞璿,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但却十分护主,待要拼命,偏那玲珑塔又在虞璿识海之中,若是肉身破碎还可夺舍,在识海中争斗起来,伤了元神魂魄,转世也是痴呆!因此它只得破口大骂,用各种言辞,想要将这玲珑塔激出来。
那玲珑塔忽然一转,化作一个银发白眉的道装丽人,仪容绝美,形貌威严。这玲珑塔器灵冷哼道:“我自有道理,你这小辈再敢吵闹,莫道咱玉道人便不会将你打灭真灵,还原成法器!”
溪山行旅图还是虚灵级数,就是着急也只是一颗圆球死命地跳来跳去,见了玲珑塔真个出现,它仍然有些惧怕,道:“你这样胡乱折腾,主人就要一命呜呼了!”
玲珑塔傲然道:“若是一命呜呼,便不是我的主人。我秉承天地间大气运而生,不是白来,非有大来历大前途之人,才做得我的主人,短命鬼如何能够?”她顿了一顿,皱眉道:“我前身乃是镇妖塔,这人气运深厚,诸般都好,倒是做得我的主人。就是居然血脉不纯,唯有纯净了血脉,我才好认主,你莫要聒噪。”
溪山行旅图还要同玲珑塔扯七扯八地争吵,这些器灵之间都是神识交流,就是虞璿也听不见。何况她身处这种宛如炼狱的折磨中,少说也死去活来了七八十回,而她也渐渐禁制不住肉躯的崩溃,从外面看来,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这对于一位金丹真人来说,可是绝不会有的情况发生。
不过片刻,虞璿便站立不住,软软地跌倒在地上,倚着一道铜柱,脸色苍白,微微喘息,她已经发现,自己这具身躯,竟然真有些问题!
此时若是揭开她的衣衫查看,便可看见,这女孩儿周身肌肤呈现出一种淡紫,全身上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禁制,而这些符文禁制,在玲珑塔的金光冲击下,已经渐渐颜色变得浅淡,已经阻挡不住血水汗液一丝丝地渗出。
虞璿当初还魂的时候,以为这肉身资质一般,以精气神凝结的三昧真火煅烧了七年,细细剔除经脉杂质,已经纯净无比,却丝毫没有察觉,这肉身上竟然有如许多的禁制!但这禁制对于法力运转却没有丝毫阻挡,唯一的用处便是强行捏合肉躯,防止肌体崩溃散坏,此时在玲珑塔的强*力冲击下,这禁制也渐渐被磨去削平。
这时候,地煞阴脉已经被吸得浅薄,连同里面那些不知存活了多少年的幽冥鬼龙也都被收去,只剩下一条不知多深的裂缝,里面冷风时不时地吹起,令人毛骨森然。少了这一道地煞阴脉镇压,那些山石土壤纷纷下落,虞璿此时虚弱至极,虽然元神犹自充盈,但尚未成元婴,一旦肉躯破碎,可以说法力已经废去了大半。虽然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只能舍了肉身夺舍,或是重新转世。
身边山石泥土飞溅乱砸,她倚在黄铜柱上,却微微出神,最后轻轻叹息了一声,“……人算不如天算啊!”
忽然,一块栲栳大的岩石松动,往虞璿这边砸落下来,正在避无可避的时候,不知哪里忽然垂下一道璀璨星光,轻松地将这块岩石扫成了飞灰。见此星光道法,虞璿心中一喜,忙出声唤道:“风师兄,是你来救我了么?”
外间一个低沉悦耳的熟悉声音,懒洋洋地应道:“这个时候居然只惦记着你的风师兄,我可不高兴了喔——”随着最后一个字音拖得极长,一位俊美无俦的黑衣少年施施然踱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托腮,为何努力更新的后果是掉收藏,掉订阅呢?难道还是在养肥我?忽然发现都九十多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