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是谁的配兵来着?”
钟晗道:“师侄能否借太阴戮神刀一用?”他顿了顿,又道:“我随身佩剑,却是抵御不住黑光污秽。”
虞璿怔了一怔,识海中太阴戮神刀早叫嚷起来,也不待虞璿阻止,立刻便跳了出来,显形为一个半身虚幻的白衣女童。这器灵冷笑道:“你说借就能借么?且让本娘娘看看你有什么斤两!”
这器灵并不化出原身,只伸手一指,虚空凝就一道雪白的刀气,向钟晗当头斩将下来,一股凛冽无比、仿佛要灭绝万物生机的寂灭杀意,顿时弥漫开来,将整个大殿都笼罩在内。
除了虞璿之外,几位元婴真人都忍不住色变。太阴戮神刀是真形级数的法宝,等若元婴二劫的修士,又是飞剑这等杀伐之宝,更是厉害无比。虽然这杀意并非对自己而来,几位真人也忍不住暗暗调动法力护体,免得化身一时不慎被刀气击散,出乖露丑。
钟晗才渡过了一次天劫,在同侪师兄弟中修为垫底,但身为剑修,战力却是靠前的几位。见刀气袭来,双手一拍,背后飞出七道剑光,和那道雪白的刀气狠狠斗在一起。
太阴戮神刀本就是魔道有名的飞剑,一生也不知经过了多少主人,其中不乏剑道天才,本来见钟晗放出剑光来拦,这法宝便打算一举击溃这七道剑光。太阴戮神刀性子高傲暴烈,从不轻易服主,只是最近运道不佳,连连受挫,这才显得乖顺,但除了虞璿之外的人,它可不愿意给面子。
那一道雪白刀气到处,钟晗的七道剑光连连崩散,但最后一道,却和前面六道都不相同,虚虚渺渺,似有若无,和刀气一触,竟然双双湮灭。而太阴戮神刀的器灵也“咦”了一声,喝道:“这小辈虽然走的野路子,居然也有几分意思!”
玲珑道人在虞璿识海喝道:“太阴小妞怎么说话的!这人虽然给我们当晚辈都嫌小,但毕竟也是主人的师叔!你应当客气些!不要总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实话!”
虞璿听得无语,这两件法宝虽然在人世厮混许久,同人打交道的经验丰富,言谈说话看似和人无二,但到底还是法宝器灵,并不能真正理解人情世故。人情人情,到底是从人的情感而来,若无法体会,自然也就理解不透,只能照本宣科。
太阴戮神刀的器灵不理玲珑道人,又在识海问虞璿道:“真人要我去帮他一把么?我是你的法宝,如何还是你说了算。”
虞璿稍稍犹豫,问道:“你的禁制还未完全修复,斗得过列缺双钩么?”
太阴戮神刀在识海叫嚷道:“我一个自然不成,这人剑术虽然还可,但还比不过列缺双钩的主人,但我跟他一道,是自讨没趣。但加上真人你,我们带上太素白莲,也就勉强可以报仇了。”它似想起了什么,又忙叮嘱道:“太素白莲跟我们不同,一定不能外借出去!否则大家都要倒霉!”
虞璿微微点头,她在凌岳手中小挫一局,也有心报仇,毕竟和旁人还要担忧法力被污染不同,她除了太阴戮神刀、太素白莲化作的飞剑,更有防御至宝玲珑塔,并不如何惧怕太秽黑光。甚至,如果没有凌岳这位绝世剑仙在旁窥视,虞璿只怕都要忍不住去试着杀一杀太阴散人了。
她自炼就元婴以来,还不曾和三劫的大修士交过手,虽然论法力必然不如对方,但她一身法宝,战力并不逊色,而且纯化鲲鹏血脉后,对空间之道理解更精,挪移飞遁,无不随心遂意。如果不是陷入陷阱绝地,就算法力高出她的,也未必就能把她留下来。
虞璿起身,将太阴戮神刀递了过去,道:“钟师伯但借不妨。”钟晗接过,道了句“多谢”,他并不爱多话,适才说了许多,已经大违平常,此时便只暗暗在心里记了虞璿的人情。
莫九城不悦道:“钟师弟!这种时节,岂可逞匹夫之勇?万千弟子性命全在你我之手,你却有心去寻人斗剑?”
赵维虽然也主张出战,但他想的是大家一起围攻取胜,钟晗此举,在他看来,不是送死,也必然劳而无功,便也道:“这样不妥。”林远、商仲明也都齐齐出言相劝。
钟晗却意甚坚决,道:“我自有分寸。”并不肯听劝告。
荀少卿一直在操纵阵图,并未参与讨论,此时却忽然道:“钟师伯少安毋躁,此刻还不是时机。”他一直主持大阵防御,拼斗阵法,比得便是一个耐性,纵然有阵图在手,也是极耗心力。但同样他也是诸位真人中,对双方强弱形势对比,最有发言权的一个。
刚才诸人所争执的,无非是钟晗单人奇袭是否能有效果,但荀少卿这话无疑是支持之意,而到底能否达到效果,也确实需要荀少卿判断局势而定。因此,他这话一出,其余几位真人虽然脸上还有不以为然之意,但也没有再出言反对。
钟晗微一颔首,道:“就请商师侄替代我主持东边阵眼。”解下腰间令牌,就手递给了商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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