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竟这等千年老怪,知道什么内///幕都不出奇。
凌岳见她神情缓和了些,便试着走近一步,很是诚恳地道:“摇光姑娘,先前多有无礼,凌万殊在此,向你赔个不是。”
虞璿摇头道:“凌先生并不曾得罪我,倒是虞璿轻狂,也请先生莫怪,种种戏言,都请一笔勾销,不用再提。”
凌岳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可见是我自作自受,到底怎样才能让你相信,并非戏言,而是实话呢!罢了,你一意不肯,到底也勉强不得。”
他忽然上前一步,虞璿嫌二人过近,正要避让,却见凌岳半蹲下来,拈住她一根衣带,系了一枚青铜小铃,又打了一个结,便自起身退开。
虞璿微微皱眉,“先生这是何意?”这青铜小铃不知是什么材质,形如小钟,但里面的坠子却不翼而飞,似乎是一件残破的法器。
凌岳柔声道:“这是我送给姑娘的赔礼,若是……若是姑娘还当我是个朋友,便将这护花铃留在身边吧!”
虞璿伸手捏住这枚青铜小铃,奇异地看了凌岳一眼,忽然问道:“凌先生,冒昧问一句,你与我师祖入道年限仿佛,道力也远远超出本身境界,为何还未能渡过三重天劫?鸣鸿刀和你的修为又有何关系?”
凌岳之前和虞璿说话,都是若有若无地抛出一些信息,引她注意,但这一次她正面主动问起时,凌岳却微微踌躇起来,道:“此事来龙去脉,却是说来话长,凌某便长话短说,以后有空,再慢慢细讲……当年我被强敌打落境界,法身破损,几乎魂飞魄散。”
他一抬头,见虞璿正眼睛不眨地盯着自己看,十分专注,便自嘲一笑,“当时我的主元神已经被天魔吞噬,而第二元神若也被魔头拘来消灭,便是彻底魂飞魄散。因此我不得不将第二元神暂时依在一件法器上,但这种方法也存在一个极大的问题,那便是极容易沦为法宝器灵一般的存在。”
凌岳苦笑一声,“这话说起来也是难堪,你此刻见到的我,看着虽然也有个人模样,其实未必就比你那法宝器灵强到哪里去。”
凌岳虽是轻描淡写地说了自己境遇,但内中所经历的曲折险恶,又岂是一个惊心动魄能形容的!饶是虞璿对他已经足够高估,闻得这话,也忍不住微微出神,喟叹道:“对不住,我原本不该问起这些……只是,凌先生那祝融法身,似乎也别有文章?”
凌岳这次却并不为难,笑道:“这事说来也甚好笑,凌某都沦落到这般境界了,还有人想夺舍我,简直就是没有最窘只有更窘!于是凌某便不客气,反夺了他的,不过也还是灵体,当不得大用。”
虞璿忍不住仔细打量凌岳身躯,想要看出几分虚幻来,但却丝毫瞧不出端倪,想来对方必然是用了某种她所不知的秘法。“最后一个问题,凌先生要鸣鸿刀何用?”
凌岳微笑道:“我只有取到了这口刀,才有把握在碧落海渡过天劫,以轻灵之气重新塑体。好姑娘,看在凌某做了多年孤魂野鬼,好不可怜的份上,稍微帮一把手如何?”
虞璿噗嗤一笑,道:“理由呢?”
凌岳的目光落在她衣带上那枚青铜小铃上,“这一枚护花铃,便算是凌万殊给你的承诺。”神色微微伤感,“那些虚的也就不提了,就算……还愿吧!”
……
那祝融神宫空间塌陷之时,余清圣放不下妹妹安危,追着凌、虞二人消失的空间裂缝而去。当时想不了那么多,但他一投入裂缝之中,周围都是黑暗,四面八方都是空间撕扯之力,却骤然清醒了过来:
“那红人掳走馥儿,显是有备而来,岂会自投困境,早不知传送到哪里去了!我此举却是莽撞了!”
他所炼就的六翅金蝉真身,乃是一口透明的六翅飞刀,锋锐无匹,擅能斩杀肉身元神。仗了这口飞刀之利,余清圣施展出斩碎虚空的剑术,他不精空间挪移之法,在这不稳定的空间裂缝内颠来倒去,吃了不少苦头,好不容易窥见一丝裂缝,忙一闪刀光投入进去。
余清圣一冲入去,却觉得万钧重压迎头而来,虽有法力护体,五脏六腑仍然如受重击,骨骼寸寸断裂。饶是六翅金蝉乃是上古神魔的一种,身躯坚固,他也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晕眩过去,勉强看清自己是在不知多深的海水之中,忙将一件法器四海瓶收了自己肉身,支撑着封了瓶口,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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