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锦绣长袍的男子就站在门外。
正是他那离京已久的义子,雨化田。
“雨儿回来了,快些进来,外面冷。”
见到这位义子,汪直的脸上也是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朝着雨化田招手。
“是,义父。”
雨化田拱手行了礼。
“嗯,坐吧。”
“谢义父。”
雨化田坐下,一旁马上就有番子,端了杯刚沏好的热茶过来。
之后又寒暄了几句,汪直便询问起了任务方面的事情,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一些,道:
“怎么样,人带回来了吗?”
“已经送入大牢。”雨化田放下手中茶碗,点点头道:“想必要不了几日,就能拷问出赈灾银的下落了。”
月余前衡州发生地震,压垮了无数民房,也耽搁了收成,皇帝自然无法坐视不理,便从临近的州县调了一批粮食过去,又责令户部拨了一笔赈灾银,帮助百姓重建房屋。
可谁曾想,这笔赈灾银离开京城,还没走出去两百里,就让一个自称段英雄的盗匪给劫了。
官银下落无踪,皇帝震怒。
但又不能任由灾区百姓自生自灭,便又让户部拨调了一笔款项,由锦衣卫护送前往衡州,同时命东西两厂,以二十日为限,将官银大盗段英雄捉拿归案。
西厂之中,负责抓捕段英雄的,便是大档头雨化田、二档头马进良、三档头谭鲁子。
说起来,若非东厂之中档头前三的档头都外出执行任务,今日汇报工作的任务,也劳烦不到他这位厂公的头上。
听到了雨化田的回应,汪直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意外的神色。
他这个义子,从小到大就没有让他失望过。
“那就好,这一路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这阵子京城可不太安宁。”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雨化田开口问道。
汪直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上的折子合起,手掌轻轻一送,周遭的天地元气便是托着那折子,将其平稳的放到了雨化田身旁的桌案上。
雨化田也不客气,拿起来便直接翻看起来。
可是越看,他的眉头就皱得越深。
“义父打算怎么做?”
雨化田看向了汪直的方向。
这折子上的内容,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是曹少钦卖官的事情。
之所以说不大,是因为没有证据。
再加上曹少钦卖的不是真官,而是哄骗地主老财钱财的把戏,先谎称卖官,在伪造一份圣旨,得了金银后,让对方赴京上任。
然后便派出杀手,杀光对方的一家老小,再将圣旨销毁。
因为曹少钦做事做绝,所以至今都没有留下活口。
仅凭一些市井百姓的口供,也不足以让曹少钦认罪伏法。
“今日上午,柳儿来汇报医馆日常,言说京城之中最近来了一个天眼神算。”
汪直笑了笑,忽然说了一个与这件事应当是毫不相关的人物。
“天眼神算?”
雨化田微微一愣:“义父您还信这个?”
在他的印象当中,自己的这位义父,可是从来都不相信这等一听就是江湖骗子的把戏。
“我信不信不要紧,关键是要有人信。”汪直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而后一一将自己的计划,说与雨化田听:“你这样,段英雄那里尽快逼问出官银下落,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