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昌也觉察出了异样,但他同样被敌人纠缠,没时间想通其中的关节。他好容易砍翻了身边的贼人,拔腿便向马车边赶去。
入目即是被破开的马车车门,一地的狼藉四处散落。
延昌看着空荡荡的马车车厢,犹自不信秦舒眉已经不在车内。自家娘子虽比上其他闺秀活泼跳脱了些,但在这种生死大事上,向来对郎君言听计从。
他明明听到郎君嘱咐过娘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出车厢。按理说,除非马车失火,娘子绝不会冒险出来,但现在车厢里哪还有她的半点影子?
延吉也甩掉身边的贼匪,赶到马车旁边。见此情景,急得满头大汗。
他一面环顾四周,一面扯着嗓子大喊。
“娘子?娘子!”
延吉呼喊的声音不小,杨昭全一直记挂着车内的状况,听到他这三魂没了七魄的喊叫,心神大乱,抵挡的动作就有些失了水准。
他听身后响起破空之声,手腕一翻,便想回手相抗。
但还是晚了一步,一只羽箭直直插入他的肩胛处,瞬息之间,从后贯穿至前,硬生生被他的骨肉阻碍,箭身嵌在体内。
杨昭全只觉得左肩一凉,身形不稳,随着惯性向前一扑,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住。
“郎君小心!”
喊声已至耳畔,杨昭全立刻俯身,金属相撞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格外刺耳。
杨昭全抬头一看,延富举着剑,硬扛着上方砍来的长刀,虎口被震伤,血液流出,浸湿了手上的绑带。
他正欲起身,就听远处传来几声有节奏的鸣响。身旁的贼匪听见,立刻收手撤退。
亲卫们想挡下两个,但他们身法极快,刹那就隐匿于林中,不见了人影。
延富本来能追上,但他挂心着杨昭全的伤势,权衡再三,还是回过身来把杨昭全扶起。
延吉和延昌也匆匆赶到杨昭全身边,见他浑身是血,肩头插箭,都是一惊。
“这伙人也太蹊跷了,如此穷凶极恶,倒和刺杀的追兵不相上下。”
延吉嘟囔着近身,查看杨昭全身上的箭伤。
箭尖和箭杆上的鲜血还在往下滴,箭头整个穿出,射箭的用力之强劲可想而知。
这伤,延吉光是看看就疼。
这些贼匪一个个都像认识郎君似的,都往他身边扑,又人多势众,这才让郎君伤成这样。要是他被这样围攻,小命早就没了。
“娘子呢?”
杨昭全虽然脸色煞白,但神态平静,只语气中隐隐含有雷霆之势。
“大树倾倒,马儿受惊,娘子所乘车架倾倒,人已经不在车内。”延昌抢在延吉前面,将大致情况简要说出。
杨昭全不发一言,但神色愈发阴沉。延吉瞧在眼里,赶忙开口。
“或许是徐家亲卫怕娘子遇险,才将她带出,藏在林里,娘子不一定就失踪遇险…嘶…延昌哥你掐我作甚。”
“要不是你叫喊,郎君怎会分心被羽箭射中。有这废话的功夫,还不如集结徐家亲卫去寻娘子。”
延昌看见了当时杨昭全中箭的状况,听延吉止了话头,他放下拧着延吉腰间的手,推着他去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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