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小王,一切听从老世翁的安排。”
北静郡王水溶颇有些书生气,对着主位上的荣国公贾代善一礼,温和礼貌地言道。
荣国公贾代善看了看,坐在自己左手侧,第一座位的北静郡王水溶,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北静郡王家到水溶这一代已经是第四代了,历代北静郡王都是年纪轻轻就战死在了北疆。
到了水溶这代,他母亲不想北静郡王家绝后,死活不准水溶习武,于是在他母亲的教导下,勤读经史,来往皆是海内名儒,人也温润如玉,乃是一个谦谦君子。
收回眼光,荣国公贾代善那长满老茧的右手,把玩着温润、细腻的青花瓷酒杯,呵呵一笑道:
“小王爷,您也不必如此多礼!”
“其实我儿贾赦和那张氏,早就解除了婚姻。”
“只是因为张氏病重,这才一直在我荣国公府养病,于今个日午时,已经不治身亡了。”
“至于说贾瑚,乃是因张氏无子,抱养赦儿房里通房丫头的孩子,在为其养母张氏祈福的时候,不慎跌入荷塘,溺毙了。”荣国公贾代善脸色渐渐地阴沉了下来,心情有些不好,声音低沉地道。
“还请,老公爷您节哀顺变!”
众人纷纷脸带哀色的劝解荣国公贾代善起来,同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荣国公贾代善的长媳张氏乃是太康皇帝钦定的反贼头目——原内阁首辅、文华殿大学士、太子太傅、太子府詹事张文严的嫡次女。
如果她和贾瑚不死,这开国勋贵四王八公之人,都得跟着他们母子俩倒霉。
毕竟,他们四王八公皆是世代联络有亲,全部在太康皇帝诛杀原内阁首辅、文华殿大学士、太子太傅、太子府詹事张文严的九族之内。
谁都不想死,谁都想活,那就只能逼死张氏和贾瑚了。
这时,养心殿里,四处点满了宫灯,灯火通明,仿佛白昼一样。
“刘御医,陛下的身体这是怎么啦?”
六宫都总管夏守忠看见刘御医把完了躺在龙床上紧闭双眼,满身疲惫的太康皇帝的脉象,于是,他上前一步,双手紧握,满脸紧张地向刘御医问道。
刘御医神情沉重,皱着眉头,眼睑低垂,甚至不敢看夏守忠热烈的眼眸,缓缓摇了摇头,满脸苦涩地道:
“老臣无能,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用些滋补之药,延缓些时日罢了。”
老太监夏守忠脸色急变,轻哼一声,像是对着刘御医的回答,很是不满意。
“那你们呢?”
“皇爷的脉象你们也把了,脸色也瞧了,还是没有一丁治疗的点头绪么?”
老太监夏守忠,一扭头,眼色不善地看着围坐在一边,讨论太康皇帝病情的几个御医道。
这几个御医听到老太监夏守忠的问话,吓得身子一颤,但也不得不惶恐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回答道:
“臣等无能,请陛下恕罪!”
龙床上的太康皇帝,缓缓睁开眼睛,无力地挥挥手,沙哑着嗓子问道:
“朕,还有多长时间了?”
御医们也怕死,万一回答的不好,杀头都是轻了,相互看看,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回答太康皇帝的问话。
看着这些御医你看我我看你,迟迟没有回答太康皇帝的问话,老太监夏守忠气愤不已,于是他就随意地指定刘御医,来代表众人来回答太康皇帝的问话。
看到六宫都总管夏守忠指定自己回答,刘御医顿时被吓得亡魂大冒,步履蹒跚的走上前来,在离龙床大约有八九的样子,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道:
“陛下,若是用这宫中秘方调养身体,想是还能拖个一载半载的。”
“若是用药,臣等也没有什么把握,不敢乱下结论。”
“微臣无能,请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