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国公马魁之孙、三等威远将军马尚放下手里的茶碗,皱着眉头喝道:
“老孙,大伙儿费了多大得劲,才将你活动到广西总兵的位子上的,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你这暴躁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喝多了,你就动辄打骂士卒,你可有点将军的样子没有?”
“如今朝廷禁海了,东南沿海全被那些江南籍的文官把持了,我等丝毫插不上手,没法子进行海上贸易。”
“广西的五万大军,可是关系到我等南方海路航线的安全,我等日后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全看你的了,你可不能再这么口无遮拦,什么都往外面说。”
“要不然,被那些个御史台的文官知道了,你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修国公侯晓明之孙,袭一等子侯孝伟,脸色阴沉,放下茶碗,狠狠地道:
“要不是当今昏聩,搞什么以文御武,弄得我开国勋贵一脉,大都被夺去了兵权,只是领了个虚职,混日子罢了。”
“他们自己一家子倒是热闹,忠顺王、忠义王轮番斗法,倒是苦了我们这些不搭边的人。”
“有什么祸事,这些个文官,陛下就轮流往我们头上退。”
“难怪那些陕西的边军,都活不下去了,就和那些个乱民搅合在一起,攻城略地,打个痛快!”
“我要是······”
齐国公陈翼之孙、三等威镇将陈文瑞,脸上有些戏谑地问道:
“你要是什么?”
修国公之孙侯孝伟脸上有些讪讪,并不曾搭话,一时间整个荣禧堂,安静了下来。
荣国公贾代善喝了口茶水,神情仍是有些懒懒。
只见,他轻咳一声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后,语气沉重地言道:
“朝野上下波云诡谲,此等危难的时候,老夫本不应该推辞,只是老夫的身子,恐怕是撑不了几日了。”
众人闻听了很是诧异,前几日,您不是威风凛凛地带兵去平叛了么?
斩杀白莲教匪徒,平定禁军的反叛,您可是都冲锋在前,没看出一点病态啊?
怎么,这才一会儿功夫,今日就说自己快不行了呢?
北静郡王水溶面露关切地道:
“老世翁,您这是怎么了,可有请宫中的御医瞧瞧?”
众人纷纷七嘴八舌地劝解道:
“是啊,世叔得好好瞧瞧才是啊,别是给那些个什么庸医给误诊了,耽误了病情。”
“世叔,您可得挺住啊,要是没有您领头,我们几个小辈,小猫两三只的,如何应付得了朝堂上那些咄咄逼人的文官们。”
荣国公贾代善缓缓捋了捋,他颌下花白的三寸短须,轻笑一声道:
“也是多年的老毛病了,老夫一身征战几百场,作为一个沙场征战的老将,大汉的军神擎天柱,有些刀剑旧伤,在所难免。”
“一时半刻,怕也是无碍的。”
“年轻的时候,老夫自认为还是能挺得住的。”
“只是,近些年来,年纪渐长,又憋在京中这个闲散的京营节度使位子上,虽位高权重,到底是无所事事,劳累于板椟之间,此并非老夫之所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