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拉开她,“我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归是过了医学上的极限时间,两条手臂都要麻木了,躺着的人突然一声声咳嗽起来,喷着血沫子,季风一把拎起贺朝拍打着他的背,气管里的血被喷出,落了夏辞一身。
贺朝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他连走马观花都看完了,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木香,他隐约听到有人说话,“110吗。。。在城东仓库。。。被割喉。。。”
警车跟着救护车一起来的,白大褂推出生命微弱的贺朝,跑在最前面的高个女人一直在掉眼泪,她一边掉眼泪一边冷静地指挥护士,是十分坚强的母亲。
季风和夏辞站在警车旁边,他俩要被带走问话,而警察对他们不是很客气,看来是把他俩当成了谋杀犯,一边斜视着他们一边故意让他们听到,“现在的小孩可太坏了。。。”
夏辞看着救护车没说话,贺朝的母亲隔着乱糟糟的人群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中有掩盖不住的责备,原来她也是这么想。
“嘿。”季风叫她,冲她挑眉,像个挤眉弄眼的小猴子,“今晚月色真美。”
夏辞抬头,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夜风扑面而来,于是她说:“风也温柔。”
他们被带进警局,低头吃泡面的刑警抬头问:“这是怎么了?”
较胖的警察把他俩拷在暖气片上,看着她手腕上新鲜的伤口和手臂上的伤痕,不屑地说:“嗨,估计是不良少女。”他重重坐进椅子里,“说不定还有心理问题。”
“抑郁症?”吃泡面的警察问。
“对对对,就是这个,年轻人不都爱得这个吗?割腕的跳桥的吃药的。”
“你也不能这么说,现在年轻人压力挺大的。。。”
“我看就是没病装病,谁不累?”
吃泡面的中年刑警抬头打量窗边安静站着的女孩,干净、美丽,像一株崇明水仙,眼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能不能给她手腕包扎一下。”季风出声道。
“包什么,又没流血。”胖子警察回头瞥了他一眼,就好像他是被她美貌勾引过来的帮凶。
季风握紧拳,黑漆漆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却让他感觉有一股凶狠扑面而来,他突然觉得那手铐关不住他,于是讪讪回过头。
吃完泡面的警察站了起来,“你等一下。”这个少年他看着也眼熟。
对面的警察走后胖警察如坐针毡,背后好像有灼热的视线,于是他也起身,大步离开了屋子,靠在白墙上喘气,后背出了一层虚汗,那是怎么的一种感觉,仿佛他是被野兽盯住的猎物。
而这时,警察局大门打开,进来一个盘着道家发冠的高中生,气质清冷,面若小仙君,他停在胖警察面前,开口声音似玉石碰撞,“你们这有两个高中生吗?”
“没有。”胖警察根本不知道这小孩在问什么,胡乱应付着。
“是吗?”他仿佛自然自语般疑惑,然后一伸手,眼前关着的门就掉了,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他从怀中拿出照片,穿着校服的两人跟被拷在暖气上的二人一模一样,“这不是有吗?”